尉雅霓抬起下巴一臉怒意地看著簡母,毫不客氣地說:“你說什麼呢?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
簡母認得尉雅霓,見她忽然衝上來幫顧汐安說話,忍不住猶豫了一下,尋思著兩人的關係,卻也不敢再貿然開口,生怕得罪了尉家的大小姐。
眼看著尉雅霓又要開口教訓簡母,顧汐安連忙拉著她,臉色悲戚地看著她,眼神也是默默地哀求著:“雅霓,不要說了。”
“我……”尉雅霓心裏還氣著呢,可是偏偏一看到顧汐安那悲桑的眼神,心裏也忍不住跟著軟了下來,也沒有再開口說什麼,隻是狠狠瞪了簡母一眼。
簡母也是個聰明人,眼看著有機會逃走了,連忙說:“尉小姐我朋友在喊我了,先失陪一下,不好意思。”說完之後立刻就走了,腳下的步子不是一般的快!
“嫂子,你幹嘛不讓我幫我出頭?那個老太婆這樣羞辱你,就算你不是我哥的女人,我也看不過去啊!”
看著尉雅霓義憤填膺的樣子,顧汐安心裏十分感動,但是又更覺得自己十分的悲哀,眼淚忍不住浸潤了眼角,低聲說:“我沒事,你先回去招呼客人,我自己去花園走走就好了。”
說完之後,顧汐安輕輕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轉身快步往花園裏麵走去,隻怕再走慢一點的話,被尉雅霓追上來,她會真的忍不住哭出來的。
而顧汐安卻沒有發現,在不遠處的柱子旁邊,尉爵銘默默地看著這一切,剛才發生的全部事情,他都看到了。
這會兒晚宴也差不多正式開始了,所有的客人們這會兒都回到大廳裏麵了,一出到花園裏麵,就隻剩下顧汐安自己一個人了。吹著習習的微風,顧汐安總算感到心裏麵平靜了一些。
另一邊,喬欣芷走到裏麵之後,也很快就發現了鍾婉茹,自然也就發現鍾婉茹黑著一張臉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跟簡少霖交代了兩句之後,喬欣芷便撇開了自己的未婚夫,款款走到鍾婉茹的身邊,笑臉盈盈:“鍾小姐今天晚上真是太美了!我一進門就被鍾小姐吸引住了。隻是這麼漂亮的沒人,為什麼看起來卻有點不太開心呢?”
鍾婉茹轉頭,看到是喬欣芷,本不想理會,但是這會兒心裏麵又實在是不舒服,抿了一口紅酒,酸溜溜地開口:“今晚上的煙火秀,點燃第一株煙火的人,便是被尉家所承認的未來的女主人。”
喬欣芷聽了之後,再看看鍾婉茹的臉色,就猜到鍾婉茹肯定不是那個點燃第一株煙火的人,不然絕不會這樣黑著臉的。
“我真不知道,顧汐安那個賤人到底用了什麼旁門左道,居然連尉雅霓和老爺子都給她治得服服帖帖的,老爺子剛才居然還說,要讓她今天晚上去點燃第一株煙火!”
說到這裏,鍾婉茹的怒火更盛,手裏捏著的玻璃杯似乎隨時都要被她給捏碎了!
確認了自己的猜測之後,喬欣芷頓時心生一計,往前走了一步,臉色陰暗笑容歹毒地小聲湊在鍾婉茹的耳邊低聲說:“隻要鍾小姐你答應繼續幫我對付顧汐安,在營業額上麵贏過她,那麼今天晚上的煙火秀,顧汐安一定不是那個可以點燃第一株煙火的人!”
“你說的……可有把握?”
鍾婉茹忍不住被撩動了,雖然還是狐疑地看著喬欣芷,但是心裏麵卻更願意相信喬欣芷是真的有辦法幫她這個忙。
喬欣芷自信地笑了笑,說:“當然,鍾小姐不要忘了,我跟顧汐安是什麼關係,她的所有缺點和軟肋,沒有我不清楚的!怎麼樣?鍾小姐要不要跟我做這個交易呢?”
鍾婉茹看著喬欣芷,思索了幾秒鍾之後,說:“成交!”
而此刻正在花園角落裏麵安靜著的顧汐安,根本就不知道大廳裏麵發生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卷入一場陰暗的算計之中了。
初秋的夜風特別舒服,尉家的花園也是又大又美,顧汐安一個人坐在角落的石頭上,旁邊有高高的樹木遮擋著,而且不知道尉家的園丁用了什麼辦法,這麼多花花草草在這裏,顧汐安都坐了這麼久居然沒有一隻蚊子過來!
在獨處的時候,總是會讓人忍不住想起很多過去的事情,顧汐安也忍不住想起了很多往事,都是關於她和簡少霖之間那些美好的回憶,戀愛時候的一些超級有愛的細節。
還記得在一起的時候,一個冬天,下第一場雪的午夜。那時候的顧汐安才剛剛開始學會塔羅牌不久,勸退師的業務也還不是很熟練,那次她剛剛處理完一個讓人傷感又寒心的小三事件,回來之後,心裏忍不住十分的感慨。
午夜的冬天,街上的人少得可憐,冷風呼嘯,顧汐安當時身上就穿著兩三件衣服,連個羽絨服都沒有,雙手凍得通紅,走過長長的寂靜的街道,忽然感到有什麼東西打在臉上和身上,忍不住抬起頭來,看著前麵那昏暗的街燈,眼前緩緩飄落的雪花,一個念頭忽然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