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顧汐安當下就愣住了,拿開手機看了一眼,沒錯啊,是尉爵銘的電話啊。
再回想一下剛才的對話,那個女人,明明說的名字,也是尉爵銘。
可是,他在洗澡?這,又是什麼意思?
似乎是猜到了顧汐安的疑惑,那個甜美嬌柔的女聲又主動開口了:“嗯,他剛剛進去洗澡沒多久,你有話我可以代你轉達。”
“不好意思,請問你是哪位,這個手機,是我丈夫的。”
顧汐安也早就見慣了這種場麵,以前當小三勸退師的時候,她每天不知道要接觸多少個這樣的電話。
隻是,當對象變成了自己的丈夫的時候,她實在很難做到心如止水還能像以前一樣跟那些小三兒苦口婆心各種勸導。
那邊沉默了片刻,卻說:“嗯,我知道你是他老婆,等他洗澡出來,我會轉告他的。”
說完之後,那邊就直接掛掉了電話。
顧汐安反應過來之後,連著“喂”了幾聲,才確定那邊的電話真的是已經被掛掉了。
“這,這不可能,不會的……”
她從沒想過這樣的事情,有一天會降臨到自己的頭上,也不斷安慰自己,給那個女人設想了無數種身份,什麼合作夥伴啊,酒店的工作人員啊,各種,但是不管什麼身份,卻都沒辦法幫助她說服自己。
而當天晚上,顧汐安一夜無眠,以為會等到尉爵銘的一個解釋,卻最終隻等到了沉默。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顧汐安其實也沒睡多久,一整個晚上都在想著尉爵銘,直到天亮之後,實在困得不行了,才睡了過去。
這一覺算下來,也不過睡了三個小時左右。
隻是沒想到,當她剛準備起床的時候,門口已經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誰啊?”顧汐安隻覺得頭疼,本來就休息不夠,現在又被人這樣大聲拍門,隻覺得十分的頭痛難受。
可是外麵卻並沒有回答,反而加快了力度和頻率繼續用力敲門,顧汐安沒有辦法,隻能硬撐著下了床,捂著生疼的腦袋走過去開了門。
一開門,才發現元夫人就站在外麵,旁邊還有個傭人,傭人看見顧汐安出來了,連忙退到了一旁,顧汐安也明白過來,剛才敲門的應該是這個傭人,但是在旁邊授意的,應該就是元夫人了。
“媽,早上好,您這麼早找我……”
“早?哼,這都幾點了還早?顧汐安,看來你是真的以為自己懷著個肚子就無法無天了對不對?我們尉家可不是你以前待的那些貧民窟,什麼規矩都是要遵守的,居然還有臉跟我說早上好?”
一起來就被元夫人這樣責罵,顧汐安更覺得頭疼了,而且剛想開口解釋的時候,突然之間就反胃,晨吐又要來了,連忙捂住嘴巴往房間裏麵的衛生間跑回去,一到衛生間就忍不住一陣劇烈的嘔吐起來。
沒想到,元夫人卻不依不饒地也跟著走了進去,就站在衛生間的門口,雙手抱胸冷冷地看著顧汐安,等到顧汐安吐完了,蓋上馬桶的蓋子,虛弱地扶著牆壁坐到馬桶上休息的時候,元夫人又陰陽怪氣地開口了。
“我也是生過孩子的人,怎麼就沒見過像你這樣嬌氣?看來還是鍛煉太少了,以後生出來的孩子也不見得會健康,行了,從現在開始,家裏麵的家務你來做一部分,就當做是鍛煉身體。”
聽到這裏,顧汐安驚訝地抬起頭來,睜大眼睛看著元夫人,一臉的不敢置信:“媽,可是……”
她不是怕辛苦,隻是這到底算是什麼意思?
就算是她跟尉爵銘在外麵公寓住的時候,也都是請家政的阿姨每周固定時間上來搞清潔,現在她身體也不舒服,開始說搬回來住,就是說方便照顧她懷孕,但是現在卻說要讓她跟傭人一起幹活,又是什麼意思?
“怎麼?不想幹?這可由不得你!我告訴你,別以為你跟爵銘領了證就一定是我們尉家的媳婦了,連個正式的婚禮都沒有,算什麼?不是懷了孩子就高枕無憂了,誰知道這孩子出來會不會健康,能不能生下來還說不定呢!”
要是元夫人說的是別的問題,顧汐安或許還能忍受,但是現在卻這樣說她肚子裏的孩子,甚至說孩子會不健康或者生不下來,這像是一個準備做奶奶的人要說的話嗎?
顧汐安實在忍不住委屈,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加上昨晚上尉爵銘的事情,又整宿沒睡,身子不舒服現在還要被元夫人這樣說,隻覺得各種委屈氣結同時攻上心頭,剛想要起來跟元夫人爭論一番,沒想到卻忽然眼前一黑,暈過去了。
“夫人,少奶奶好像暈過去了,要不要送去醫院?”
剛才跟著元夫人在外麵拍門的傭人也有些慌了,雖然說這個家裏麵地位最低的人目前來看是這個少奶奶,但是人家肚子裏麵好歹懷著個未來的小小少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