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半個時辰後,吳雲月才行色匆匆地趕了回來。

柳花溟上下打量了一眼吳雲月,卻發現吳雲月的發髻有些淩亂,仿佛被外力拉扯揉蹭過一般。

柳花溟微微皺眉,這時護國將軍和金澤卻也十分湊巧地前後腳進了門。

柳花溟心中有了兩分猜測,麵上卻不動聲色地用關切的語氣問:“側妃,你的孔雀簪子怎麼歪了?”

吳雲月神色一慌,連忙抬手整理發髻,還惡狠狠地瞪了柳花溟一眼,仿佛在讓她不該管的別管,最好乖乖閉嘴。

柳花溟又看向有些心不在焉的護國將軍,淺笑道:“早就聽聞護國將軍的威名,一直未曾得嚐一見。今日有幸,不若敬將軍一杯?”

護國將軍雖然摸不清柳花溟的意圖,但是柳花溟到底是太子妃,他也不能讓對方下不來台,於是便也舉起酒杯,回應道:“太子妃過譽了。”

卻見柳花溟柳眉輕蹙:“與將軍敬酒心切,我倒是忘了,我如今大病未愈,實在是不宜飲酒。不如這杯酒就讓吳側妃代勞吧。”

吳雲月也不知在想些什麼,驟然聽到柳花溟這話,便下意識想要拒絕。

而一直留意著柳花溟一舉一動的慕容玄毅自然是十分及時地插話進來:“既然太子妃身體不好,便隻能讓吳側妃代勞了。”

吳側妃沒辦法反駁慕容玄毅,隻好和護國將軍碰了杯,喝下了這杯敬酒。

而柳花溟卻又轉向了金國太子金澤:“太子,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金澤也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好久不見,太子妃的氣色真是越來越好了。”

柳花溟也不惱,隻是笑了一下,舉杯示意。

金澤雖然不知道柳花溟為何過來敬酒,卻覺得柳花溟也翻不出什麼浪花,於是和代替柳花溟喝酒的吳雲月也碰了杯,喝了酒。

宮宴終於在一番暗流洶湧中落下了帷幕。各國使臣都回了蒼泰國安排的驛站,大臣們也各自乘著馬車回府。

許是之前碰過壁的原因,這一次返程,吳側妃倒是沒有糾纏慕容玄毅,要求同乘第一輛馬車,幹脆利落地上了第二輛馬車。

第一輛馬車上,慕容玄毅一上車便迫不及待地擁住了柳花溟。

慕容玄毅忍受了吳側妃一晚上的脂粉味兒,早就覺得自己的鼻子死了,直到此刻抱住柳花溟,他才終於感覺自己在柳花溟身上淡淡的藥香和幽幽的體香中活了過來。

抱了一會兒,柳花溟才推推他,示意他鬆開一點,慕容玄毅這才肯稍微放鬆一點,好讓柳花溟舒服地靠在他懷裏。

這麼久不見,慕容玄毅隻覺得恨不得把柳花溟揉進自己骨血裏才能解一點兒相思之苦,偏生他連大點力氣抱她都怕弄疼了她。

柳花溟在慕容玄毅麵前一不用裝病而不用端莊,眼睛半闔著,整個人都顯得輕鬆很多:“今天宮宴上,我覺得吳側妃不太對勁兒。跳完霓裳羽衣舞沒多久她就出去了,而金澤和呂宋國的護國將軍緊接著也出去了。更重要的是,吳側妃和他們也是前後腳回來的。若是巧合,這也未免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