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如意不由哈哈大笑,“幾年不見,二當家可是越來越會說話了啊!說的劉某心裏都要當真了啊!哈哈哈!”
鄭芝虎卻也不尷尬,臉上始終掛滿了謙卑的笑容。
眾人寒暄一番,大軍紮下營來,便一同來到了劉如意的大帳中。
事到如此,雙方對此次事件都已經心知肚明,劉如意也沒有過多的客套,直截了當的便拋出了正題,“二當家的,此次彩石商會之事,想必你已經明了!我隻有一句話,此事,二當家認為當如何解決?”
鄭芝虎的冷汗都流了出來,他萬萬沒有想到劉如意居然會這般直白,思慮片刻,忙解釋道:“齊國公,此事,我鄭家實在是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啊!那王蛟,雖是我十八芝的當家之一不假,可這廝,幾年之前,便已經脫離了十八芝,投到了那些荷蘭番鬼門下!他此時做出這樣的事情,我鄭家也很為難啊!大當家的臨行之前,特意囑咐我,要將此事,對齊國公您言明!希望齊國公可以諒解啊!”
對於此事,劉如意自然早已經了解,不過,他要的可不是鄭芝虎這個解釋!
看了鄭芝虎一眼,劉如意淡淡道:“這些事情,我已經知曉!不過,我想問問二當家,大當家的對此是何態度?這王蛟之事,究竟又該如何處置?”
“這,這……”鄭芝虎的冷汗滴滴答答順著鬢角往下掉,他雖是二當家,可哪裏敢做這種事情的主兒?
慌忙之間,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這時,一旁,鄭成功卻是挺身上前,他對劉如意恭敬一抱拳,這才道:“齊國公,小子不才,但卻也聽明白了!我鄭家在這件事情上卻有過錯,不過,隻是管教不嚴,導致出現了王蛟這種逆賊!但這件事情,究竟要如何處置,怕是不是我鄭家說了算吧?一切,還要以您齊國公的態度為準!”
劉如意一愣,沒想到這個半大小子,居然敢將這件事情的矛頭,又推到了自己身上!
心中不由也有些驚奇,笑道:“我的態度麼?嗬嗬!這還用得著解釋麼?海蛟必須俯首!彩石商會貨物必須歸還!大明與倭國之間的商道,必須要保持暢通!”
看著劉如意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氣勢,鄭芝虎心中大驚,趕忙解釋道:“國公爺勿怪,小侄年幼,說話難免不周,還請國公爺海涵啊!”
鄭成功卻不理會二叔的解釋,隻是挺直了脊梁,看著劉如意的方向。
劉如意對這少年也有了一絲興趣,他雖是年輕,卻是一眼便看出了問題的要害,比隻會和稀泥的鄭芝虎,那可是要強出百倍啊!
“二當家的,這位是……”劉如意看了一眼鄭成功。
鄭芝虎忙解釋道:“這是我大哥長子,名森,小名福鬆!森兒,還不快給國公爺見禮!”
鄭成功看了二叔一眼,又看了劉如意一眼,忙跪倒在地,“鄭森見過國公爺!”
劉如意此時心中卻有些翻江倒海,鄭森?鄭森!莫不就是後世大名鼎鼎的延平郡王、國姓爺?
怪不得他一眼就看出了問題的關鍵!
想來,在這個時刻,他對這片海域的局勢,怕是就有了一些研究啊!
後世,劉如意雖然算不上精通史書,但對這位爺,那卻是也有一些了解啊!
別的不說,‘鹿鼎記’中,有些悲劇的鄭克爽,便是國姓爺的後人。
當然,這隻是金庸老先生的戲說。
正史之中,劉如意對此卻也有些了解!
這位爺,說的直白一點,那就一個字,那便是‘狠!’
對自己狠,對別人更狠!
曆史上,滿清入關,鄭芝龍本已經打算降清,但手握重兵、屯於金、夏的鄭成功,卻是抵死不降,寧肯與父親、親族斷絕關係,也誓不與滿清同流!
後來,清軍攻陷江南,泉州也被清軍攻破,他的母親田川氏,也被清軍俘獲羞辱!
鄭成功反攻得手後,竟將母親的身體劈成兩半,放在河流中衝刷,隻是因為,他覺得母親不再純潔!
後來,他頂著巨大壓力,攻克台~灣得手,保住了華夏半邊血脈,每一件事,都證明了他心誌遠超越常人的堅忍!
這可是華夏曆史中排的上號的狠人啊!
此時,看著這位爺居然來到了自己的眼前,劉如意的嘴角忽然泛起了一絲微笑。
有他這強硬派在,接下來的事情,怕是會順利許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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