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牧沒想到石廷柱會有這般大的力道,石廷柱卻也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看似年輕的明軍遊擊,居然會這麼難纏。
空氣約莫隻停留了一秒鍾。
隨即,兩人幾乎同時發力,又距離的交彙在一起。
此時,雙方的親兵早已經接上火,彩石軍人數占優,但清軍卻是勝在力大、武勇,雙方一時間直殺得昏天黑地,別人怕是連根針縫兒都插不進來!
不多時,張牧和石廷柱已經過了幾十招,兩人也都掛了彩。
張牧的胸口被石廷柱劈開了一道口子,血肉翻湧,鮮血直流,而石廷柱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右臂被張牧一擊重擊,怕是已經脫臼,而左腿小腿處,也被張牧挑開了一道口子,白森森的骨頭,都露在了外麵。
石廷柱此時已經氣喘籲籲,心中卻是大罵,‘這個明狗,當真是狡猾啊!專門挑著自己的四肢軟肋下手,根本不懼與自己兩敗俱傷!可自己已經四十有幾,但他卻不過二十出頭,再這般拚下去,自己必敗無疑啊!’
想著,石廷柱眼睛裏突然閃過一道精光,他猛的虛晃一刀,直奔張牧麵門。
張牧不敢大意,忙舉刀格擋。
但就在這時,石廷柱忽然猛的一提馬韁,馬頭猛然調轉,急速朝後狂奔。
“狗雜碎,想跑?”張牧不由大怒,拔馬便追。
但還沒等張牧追出十幾步,石廷柱忽然猛的轉過身來,猛然發力,手中鋼刀猶如長了眼睛,直奔張牧胸口而來!
張牧不由大驚失色,沒想到石廷柱這廝居然會如此卑鄙!
但此時,石廷柱動作太快,張牧幾乎已經沒有了反應時間。
說時遲,那時快。
感受著寒芒逼近,張牧也來不及思慮其他,本能的猛然一側身,依靠雙腿緊緊夾住馬腹,仿似‘漂移’一般,整個身體,都傾向到了左側。
石廷柱沒想到這一擊張牧居然還能避過,但他卻是微微冷笑,根本不予收手,手中鋼刀,竟然猛的刺入了張牧戰馬的馬頭。
“嘶~~~~~!”戰馬痛苦的痛呼一聲,馬頭上的鮮血,猶如噴泉一般朝四處飛濺。
石廷柱陰陰一笑,猛的抽出鋼刀,揮刀便朝著張牧的麵門猛劈下來。
戰馬已經身死,幸虧張牧反應快,迅速跳開兩步,這才沒有被戰馬的屍體壓住。
但石廷柱這一擊來勢太快,張牧沒有了太多的反應時間。
戰場之上,有馬與無馬,差距簡直太大。
在這種情勢下,張牧怎敢與石廷柱硬拚?一個就地打滾,反手一刀,直削向石廷柱戰馬的後馬蹄。
石廷柱猙獰的大笑。
他這匹戰馬,乃是蒙古王公的珍藏,已經跟隨他快十年,極為通人性。
眼見張牧出陰招,石廷柱猛的一拉馬韁,戰馬忽然高高躍起,巨大的馬蹄,狠狠的朝著張牧的胸口踩踏而來。
張牧不由大驚,但此時,兩人都已經與親兵拉開了距離,想要求援,已經根本不可能。
危機時刻,張牧也沒有了其他選擇。
他不退反進,握緊了手中鋼刀,一個翻滾之間,鋼刀狠狠刺向了石廷柱的馬腹。
“哢噠!”一聲脆響,張牧的肩頭處,已經被戰馬馬蹄踩中,骨頭怕是都要碎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