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械鬥現場早已被清理幹淨,劉陽靜靜的坐在沙發上聽著承建部的彙報。沈冰和劉楓陪在他的旁邊。
承建部的彙報都是程式化的詞句,而且彙報內容劉陽早已聽秘書講過了。他揮揮手,打斷了他們的彙報。
“和主犯比較熟的人沒有被砍死吧?還在不在工地上?”劉陽道。
“有一個他的老鄉,這人叫王濤,他們經常在一起。”負責承建的科長道。
“哦?他現在在哪?叫他過來。”
“他現在應該剛剛接受完警方的詢問,我叫人打電話把他叫來。”
劉陽點點頭,沒有再作聲。
一杯茶的功夫,王濤便騎著摩托車趕了過來。
得知劉陽是公司高層的領導,王濤進門後沒敢吭聲。
劉陽揮揮手,讓承建部的人及其他無關的人都出去了。房間內隻留下沈冰和劉楓他們四個。
“你叫王濤?”劉陽開口了。
“嗯。”
“聽說主犯是你的老鄉?”
“是的,我們老家在一個村子裏。”
“我很好奇,這個人瘋了似的能在十多分鍾裏連殺十幾個人,他以前是否有精神病史?”
“沒……沒有,他以前一直很正常,自從……自從……”
“自從什麼?”劉陽的背離開了沙發靠墊,坐直了身子。
王濤抓了一下自己的頭發,下了決心似的開口道:
“如果我說出來,可能你會覺的我們農村人迷信,可是除了這個,我再也想不出是什麼原因使得朱龍發狂了。”
“噢?說說看,”劉陽盯著他道。
劉楓從口袋掏出煙,遞給王濤一支,希望他把情緒穩定下來。
“都是那紋身害了他,他太自負一意孤行,我早說過他扛不住的。”王濤吸了一口煙,好似自言自語的道。
接著,他把朱龍如何不聽勸阻,最後怎麼在背上紋關二爺紋身的事情講了一遍。並強調:朱龍在紋過紋身後性情大變,脾氣暴躁的很。
“嗯,好了,你先回去吧,”劉陽對王濤說道,“還有,你那些死傷的老鄉,公司會出麵妥善處理好的。”
等王濤走了之後,劉陽對沈冰和劉楓道:
“小楓,這事情你們怎麼看?”
“如果那個朱龍精神確實沒什麼問題的話,我想,這件事也許可能真的和他的紋身有點關係。不過還是要親眼見到才能下結論。”劉楓道。
“嗯,我也有這種想法,我們現在去殮屍房查看一下那個朱龍的屍體。”
殮屍房裏,有一個負責值守的警察在值勤,雖然朱龍早已成了冰冷的屍體。但警方好像沒有絲毫的放鬆對他的戒備。
劉陽向這個警員表明來意,這警察講昨天晚上他也是隨警隊出警的人員之一。他說在他們到達現場的時候,這個惡魔正在揮舞著砍刀,發出尖銳的嚎叫,他的嚎叫讓人感到非常的不安,他們的隊長最先反應過來,毫不猶豫的拔出配槍,把槍裏的子彈全打在他身上。子彈打完了,隊長還不停地扣著板機,怕這八子彈不能把他打死……
事實上,真如這名警員所講的。據後來到場的醫生所講,現場施救的時候,這個惡魔還有呼吸和心跳,隻是已經非常的微弱了,後來直到他 身上的血要流光了,才慢慢沒了動靜。他能在十分鍾左右的時間裏殺死十多個身強體壯的民工,並使數十人受傷,最恐怖的是,他被警察的54式手槍近距離連轟八槍還沒有馬上死掉,這已經大大顛覆了我們正常人的認知了。
這名警察把劉陽和劉楓三人帶到殮屍房裏,負責檢驗的法醫正好也在。在殮屍房裏,劉楓看到了這個叫做朱龍的惡魔,他屍體表麵已被處理幹淨。腹部及胸部有6個彈孔,大腿部也有一個。彈匣裏共8顆子彈,有7顆打在了他的身上。還有一顆應該是打偏了,沒有擊中他。
“我從事這行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情況。”說這話的是這個四十多歲的法醫,“我回去以後都不知道該怎麼和我的同事說這件事。如果講給我的同事們聽,他們非把我當成瘋子看待。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劉楓知道,他是指這個人被打了這麼多槍,也沒有馬上死去。
“有什麼異常嗎?”劉陽問這名法醫道。
“我沒檢查出來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他生前也沒有吸食過什麼毒品,確實有一些奇怪。我要回去寫報告了,你們請便。”
法醫說完,搖了搖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