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問:“準備啥?”
我說:“我還沒想好見到孩子第一麵說啥呢。”
醫生把手術單拍到我麵前說:“簽字。”
妻被推進手術室,我坐在門口等著。從未如此緊張,從未如此害怕,從未如此擔心,從未如此期待。想了一想,想好好表達一下此刻的心情,但此刻的心情無法表達。
兩小時後,醫生把娃用小嬰兒車推了出來,醫生把擋在嬰兒車上的小被子掀起一個角說:“來看看你女兒。”
這是我看到這個新生命的第一眼,我哭了,哭著對我的娃說:“我想死你了。”
醫生問:“這是第一麵,何來的想啊?”
我哭著說:“想,就是想,第一麵也想。”
醫生笑笑說:“也對,女兒是爸爸前生的情人嘛。”
我說:“她是我今生的天使。”
3
半小時後,妻被醫生推了出來,麻醉藥還沒完全消,還是暈暈沉沉有些神誌不清,我走到妻身邊握住她的手說:“孩子她媽,你辛苦了。”
妻暈暈乎乎地說:“為人民服務。”
我沒接住這句話笑了笑說:“你真偉大。”
妻歪頭睡去。
一周後妻出院,母女接回家中。
當天晚上,我看著妻子給娃喂奶,傻嗬嗬地笑著。
妻問:“笑啥?”
我說:“想笑。”
妻說:“傻樣。”
我說:“嗬嗬。”
妻問:“給孩子起啥名?”
其實名字我早已經想好,為寄托對小帽和蘇菲的思念我想了兩個名字,男孩就叫菲雨,女孩就叫雨菲。我對妻說叫雨菲,被妻否決,原因是妻有一與我同姓的姐妹叫雨欣,怕日後叫起來像是占姐們便宜,覺得不妥。
我說:“那我再想個別的名。”
妻說:“給你一周時間,希望你能完成任務。”
我說:“絕不辜負組織希望。”
妻懷中的娃打了個“飽嗝”。
妻起身抱娃走向臥室,我問妻:“幹啥?”
妻說:“哄娃睡覺。”
我說:“剛吃完就睡?這樣會長胖的。”
妻瞪我一眼說:“傻吧你。”
我說:“咋了?說得沒錯啊!”
妻關上門說:“二貨。”
那天夜裏我下樓散步,走著走著來到了大橋下。
烤了兩個雞翅,起了兩瓶啤酒剛剛坐下,一輛賓利跑車停在我身邊,從車上下來一個年齡和我差不多的男子,這男子笑嘻嘻地朝我走了過來。
我站起身他對我說:“咋啦?不認識了。”
我看這這張似乎熟悉的臉,想起了他是誰,他就是曾經小學時,帶頭鬧嘩變彈劾我的,李卓明。
我指著他說:“李卓明。”
他說:“行啊,想起來了?這都多少年沒見了。”
我笑著說:“是啊,七八年了吧。”
他說:“可不是嘛。”
我歪過頭看看他的車,再看看他身上貼滿世界頂級設計大師名字的行頭說:“混得不錯啊?你做什麼大買賣呢?”
他擺擺手說:“就做點進出口的小生意。”
我說:“行啊李卓明。”
他又擺擺手說:“行啥啊!瞎混吹。”然後示意讓我坐下後接著說:“對了,以後別叫我李卓明了,我改名了,我現在叫‘尚億’。”
我看看他表示哀悼地說:“你媽改嫁了,你爸啥時沒的啊?”
他笑著說:“沒有,我這是找台灣大師算的,給我改的這名。”
我說:“找大師算,咋把爹給換了啊?”
他說:“你不懂,人家那邊興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