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屏退左右,隻留下了昌平和宇文尋夫妻,盤問先前事情的前因後果。
宇文尋不敢隱瞞,如實說給皇上聽。但這一切聽起來也太玄乎了,別說宇文尋隻是個駙馬,就算是陛下遇襲,也沒有過這麼毫無破綻的設置。
“駙馬,在事發後,你有沒有去現場察看過,凶手有沒有留下什麼蛛絲馬跡?”
宇文尋道,“回稟陛下,微臣立馬就派人去追查,可惜凶手沒有留下一點線索。”
要知道宇文尋自從當了駙馬後,他自己也招募了一批高手護衛,而這些陛下都是知情的。那麼多高手同一時間被打得潰不成軍,又沒找到凶手一點蛛絲馬跡,這聽起來像是天方夜譚一樣。
皇帝甚至開始懷疑他們是不是真的遇襲了,還是宇文尋沒有照顧好公主,怕被降罪所以自導自演了一出戲?
“宇文尋,你當朕好糊弄嗎?怎麼可能有刺客行刺沒留下一點痕跡的?還禦水而行?你可要想好了欺君之罪的後果!”
“微臣冤枉。”宇文尋立馬跪在地上,但是肩背筆挺,一看就知他心中不服。
昌平也急忙跪下,“皇兄,駙馬被刺客襲擊時,皇妹也在近旁,駙馬剛剛所說絕無虛言。”
皇上伸出手將昌平扶起,“皇妹不必如此,朕信隻是難以置信。駙馬也起來吧。”
昌平感激的坐回原處,宇文尋冷著臉站起來,看著滿是火氣。
皇上心中不滿,雖然宇文尋是他的太師和伴讀,隻是這些年愈發狂妄,時常不給皇室留麵子,也不知能還留他到幾時……
……
皇帝詢問無果,隻得下令嚴查。他派了自己親信去辦,讓宇文尋專心照顧昌平長公主。
經過這麼一件事,皇上也沒什麼心情打獵了。隻叫侍衛打了一些野味,就地組了一頓簡單的家宴。
家宴也隻有皇上、昌平和宇文尋三個人在席,幾位宮妃並未帶來上桌。
昌平端坐在宇文尋身邊,雖然沒什麼胃口,心裏卻是無比欣喜。自從成婚以來她很少能與宇文尋這麼近的相處。
皇上國事繁忙,也失了對她的關心。沒有皇上的督促,宇文尋在府裏也懶得和她做樣子。現在皇兄就在眼前,哪怕是裝出來的悉心照顧,昌平也是滿意的。
羅繁音和殷靈在外麵的營地裏用餐。羅繁音望著氣派的皇家營帳,心中滿是恨意。
她正一腔怒火沒處撒,卻看到殷靈在一旁和一侍衛有說有笑——其實殷靈隻是打聽打聽一些狩獵場的常識罷了,並未有說有笑。
隻是羅繁音憋著火,看誰的心情都覺得比自己好。她走到殷靈席位邊怒道,“我看你幸災樂禍的狠,今天這件事不會是你策劃的吧?”
殷靈鄭重解釋,“羅夫人,你們坐的是舒服的馬車,一路顛簸完了還有力氣去河邊走走。我那個小破馬車可折騰我疲憊的很,我隻是想留在車上打個盹,這也有錯嗎?”
羅繁音說那些話隻是故意找茬罷了,並非真的認為殷靈就是幕後黑手。
隻不過她忽然來了靈感……這要是能夠讓殷靈背了刺殺太師的黑鍋,她就死定了!
羅繁音想,誰讓殷靈去伺候相公寬衣解帶了、誰讓殷靈今天在皇上麵前多嘴了,她就是活該的!
在羅繁音想著給殷靈扣帽子的同時,殷靈也在琢磨著怎麼給羅繁音甩包袱。
“你到底聽見我說話沒有!”羅繁音見殷靈發呆,氣得揚起了手。
殷靈本是能躲開的。
可她正巧看到皇上的貼身太監從這裏路過,電光火石之間,殷靈改變了主意,她毫不閃躲,結結實實挨了羅繁音這一巴掌。殷靈在倒地時順勢將桌案推翻,接著大聲嚎叫一聲。
她這動靜不光吸引了那名太監的注意,就連四周的站崗守衛也都看見了。
羅繁音愣住了,以前她也打殷靈,也沒見殷靈這麼大陣仗啊。她隻是想教訓人,不是想樹潑婦名聲啊!
那個太監匆匆往這邊瞥了兩眼,隻是他急得去給陛下複命,也就沒來管這閑事。這樣對於殷靈來說就足夠了,這一巴掌已經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