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尋不滿,但眾目睽睽之下又不能與昌平對著幹。隻能壓低聲音怒問,“你就非要害死音兒麼!”
昌平看著他的目光滿是堅決,“這些髒物中就是有東兒的東西,夫君就打算這麼明著包庇嗎?”
兩夫妻之間弄弄的火藥味兒,羅繁音心裏焦急,心說這次真是不好了,看來她隻能壁虎斷尾,先將自己撇清!
她忽然上前扇了東兒一個嘴巴,接著對昌平道:“妾身對不起長公主,是妾身管教下人無方。其實近日東兒就有些異常,還總挑唆妾身對付長公主殿下。妾身曾經訓斥東兒幾句,還以為她改過自新了。沒想到……她竟然敢偷偷動手陷害長公主,都是妾身失察。”
東兒聽了這話也急了:“夫人,你怎麼能這麼說?明明是你指使我……”
羅繁音又甩她一巴掌,“東兒,枉我待你不薄啊,你為什麼要這樣陷害我?”
接著她又去扯著宇文尋的衣袖哭喊:“夫君,你可要相信妾身啊,妾身怎麼會做這種事?都是東兒冤枉我,我也不知道東兒到底受誰指使啊!”
宇文尋半扶半抱著安慰了幾句,再看昌平和統領絲毫不肯讓步,隻能咬牙道,“既然這樣,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我沒有意見!”
現在他隻恨東兒蠢笨要死、恨昌平不近人情、完全不覺得他的愛妾有任何問題。
統領衝著身後的人擺擺手道,“去把她押去天牢吧。”
“是。”
東兒恨死了,真去了天牢根本不可能活著出來!她不恨昌平、不恨殷靈、她恨得是羅繁音這麼拋棄她。
“羅繁音你這個賤人!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事,你也早晚要遭報應的!遲早有一天大家都會看到你的真麵目,你也會落得和我一樣的下場——”
東兒在被拉走前,對羅繁音破口大罵。羅繁音哭泣著向宇文尋撒嬌,“夫君,她這是惱羞成怒,她死了還想拉我當墊背的——”
“我知道,沒事了。”宇文尋輕柔的拍拍她的後背。
旁邊的姑娘們夫人們看著這場熱鬧,意味深長的對視一眼,有的冷笑搖頭,有的麵帶不屑。
她們身居大宅的人早都練就了能看透狐狸精的眼睛。出事了讓丫鬟背鍋,是最一般的做法,一點兒難度係數都沒有。如此拙劣的技巧,也就宇文尋像瞎了似的能信。
真是情愛使人盲目啊,給皇上當老師的人居然也能變得這麼愚蠢。
殷靈從始至終不言不語的站在一旁,一句不說就掌握了全局。
昨晚上上藥的時候她就想過了,長公主受傷,狩獵場必然戒嚴。她不好從羅繁音下手,就借著回自己營帳拿東西的功夫,進入隔壁營帳偷走了東兒的貼身小衣。她用碧海珠淺薄的神力化作禦林軍形象,輕而易舉的把小衣塞進了從歹徒收繳而來的包袱裏,這樣就成了。
她不指望能一次扳倒羅繁音,畢竟宇文尋對她的愛護簡直到了盲目不分是非的地步,但能斷了她的左膀右臂也是好的。
殷靈想到這裏又看了一眼昌平。不知道她在經曆了這些感情上的跌宕起伏之後,對自己的提議有沒有什麼新的想法?
……
這場皇家狩獵在一大堆破事中畫上了句號。回去的路上,昌平獨自乘一車,宇文尋為了安慰失去婢女痛苦不堪的羅繁音,與她共乘一輛。
他完全沒有考慮過昌平受的傷才更加嚴重。風兒雲兒對此意見很大,但是皇上早回宮去了,她們尋不到機會再告狀。
回到駙馬府後,羅繁音因為剛犯過事消停了幾天。
昌平似乎也真的決心放下情愛,每次殷靈上門來請安,昌平的情緒都很穩定,風兒雲兒也對殷靈熱情很多。
甚至昌平還主動向她提及:“揚威將軍勝仗而歸,皇兄明日要設宮宴接風洗塵,那時候會來幾個異域的商人,妹妹想不想過去看看?”
殷靈是想去的,“可是民女身份卑微,這樣的宮宴怎麼能去啊。”
無論是殷靈還是原身殷夫人,她們都盡可能的不自稱妾和妾身,也就是不把自己和宇文尋掛上關係,此舉無形之中讓昌平對她滿意極了。
昌平道,“不用擔心,你救了本宮,本宮自然有道理邀請你去。到時候本宮給你一塊令牌,宴會期間你可以自由出入場地。”
“多謝公主費心安排。”殷靈喜出望外。
“是本宮要多謝你才對啊。我還我聽人說,揚威將軍帶了一個外國使團和藩國貢品,這種有意思的事兒不見白不見啊。”
“一切都聽公主安排。那太師那邊……”
這麼多天來,她倆第一次提及宇文尋,昌平的臉色冷淡下來,“你不用去和他請示,本宮就能做主。”
“是,民女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