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又瞟向另一側道,“宇文太師。”
“臣在。”
“太師最近心躁的很,不如就先休息幾日,皇子修習之事交給少師少傅暫替就好。”
“臣遵旨。”宇文尋低頭應下。
事情至此,皇上反而舒心了,處置羅大人不過是個跳板,他的目的就是想尋個機會敲打敲打宇文尋。
要是宇文尋能收斂一些,他也不想拿自己的老師開刀啊。
但倘若他不肯收斂……
……
從宮裏回去的路上,殷靈和雲兒風兒依舊是乘坐同一輛馬車。風兒很激動的追問殷靈,“你可真是厲害啊,你怎麼知道那布料是有問題的。”
殷靈敷衍道,“就是感覺的,我剛好摸了一下,感覺就是不對。”
“你這感覺可真厲害啊。”風兒雲兒若有所思。
既然殷夫人能拐著彎兒的給羅夫人的娘家使了那麼大絆子,以後殷夫人就是她們的偶像了,這回她們是說啥也不會再懷疑殷夫人了。
那兩個小丫鬟興奮的嘰嘰喳喳,殷靈則撩開簾子往外看了看。本朝不行宵禁,即使是這個時辰,也有些晝夜點著燈火的鋪子。
哎……
羅大人當然不敢欺君罔上,那布料當然也是真的番邦物品。
隻是原身殷夫人出身經商世家,年幼就跟著商隊走南闖北的,什麼東西沒見過啊。那料子確實是番邦的東西,隻是手感和雲安雙針織布料很像,行家摸起來還是能感受到區別的。
而她之所以騙昌平那麼說,就隻是想賭一把。萬一騙過了眾人,羅家必然傷筋動骨,宇文尋作為推薦人也要受連帶責任。
萬一沒騙成功,反正話是昌平說出來的,皇上會主動給昌平找借口的。
殷靈看著外麵的夜色淺笑,冒險的事不用自己出馬,她手腳也放得開了呢。
前麵那輛馬車上,宇文尋被晃得難受,嘔吐不止。宴席上他沒吃什麼,倒是喝了一肚子酒。
昌平親自端著痰盂給他吐,還用手為他順背。
宇文尋難受的用手緊攥著馬車內的小茶幾,手指關節都泛白了。
吐了一會兒他覺得好受許多,再一抬頭,看著昌平的雙眼通紅。
“夫君……”
宇文尋忽然將昌平抱入懷中,昌平愣住,不敢推開也不敢回應。
……
羅繁音一直在府邸門口等著宇文尋回來,她沒資格進宮赴宴,但卻急著想問問羅家獻寶有沒有得到皇上青睞。
可她吹了半宿冷風,等來的卻是宇文尋和昌平互相糾纏著下馬車的身影。
宇文尋實在難受到兩眼昏花,他都沒看見羅繁音,直接被昌平扶著往裏走。
“哎、相公……夫君……”羅繁音趕緊追過去,但是被雲兒風兒和一眾伺候人的侍女給擠在外圍,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昌平和宇文尋進了正廂房。
這可怎麼行啊!羅繁音極了,還想要擠過去敲門,但被門口的雲兒和風兒攔住,“羅夫人請回吧,駙馬和公主要就寢了。”
羅繁音才不信宇文尋會和昌平同塌而眠呢,宇文尋那麼煩昌平,躲都躲不及!
“你們滾開,別說我對你不客氣。”
羅繁音還想硬闖,但被雲兒死死拽住,雲兒大罵道,“我叫你一聲羅夫人是看得起你,你不過是一個妾室罷了,怎敢在我麵前拿喬裝大。長公主有令不準任何人打擾駙馬,你是覺得長公主不配要求你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