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了,夫人。”
“好吧,”老太太雙手環胸,“那你們打算怎麼辦?怎麼處理我這個宅子的鬼魂?”
鄭晏道,“既然是每天晚上有異動,我們要在這裏留宿看看。”
老太太很好說話,她從包裏翻出一把鑰匙遞了過來,“好吧,這是房屋的鑰匙,我是相信你們不會亂動我的東西的。”
殷靈道,“您放心,找到有問題的東西也會通知您。”
“我的管家來了,我要先回去了。明天見。”老太太說著就走了,房門被她關上,空氣裏的灰塵被吹得旋起來。
屋子裏少了個聒噪的聲音,一下子安靜的嚇認。
殷靈說道,“問題比較重的房間是二樓那一間——”
“我們晚上住那裏。”鄭晏搶白。
殷靈一挑眉毛,“你是說,我們一起?”
鄭晏不高興的反問,“那不然呢?你覺得可以自己一個人處理?”
“沒什麼,我就是確認一下。”殷靈聳聳肩,雖然他們是為了完成任務才住一個屋子,但是兩個互不待見的人硬湊在一塊兒還真是太勉強了呢。
不過既然是要在這裏住下來,晚飯還得解決。他們自己帶了幹糧,得去廚房找鍋和幹淨的水。
廚房在一樓後門處,兩人過去時,殷靈走在前麵。她腳下踩空,整個人往下墜去。
“啊!”
鄭晏眼疾手快,及時拉住了她的手。因為一時著急,從後摟住了殷靈的腰,把人扣在懷裏。
殷靈半坐在地上,靠在鄭晏懷裏,和他相擁抱著。原來是老舊的地板破開了,她的小腿落下去卡在地板的縫隙裏。斷裂的木頭刺小腿,流出許多血來,痛的殷靈額頭上滿是汗水。
“你別動,我來!”鄭晏緊張的收緊了摟著殷靈的手。
他小心翼翼的把她身體往旁邊放去,盡管兩人動作都很輕,可是木板的刺隨著動作在肉裏轉動,血流的更多了。
她痛的抓住了鄭晏的手臂,指甲深深陷入了皮肉裏。最後,殷靈終於坐在了地板上。
“還好麼。”
“沒事。”殷靈喘息著說。
鄭晏從身後拿出一把軍刀,用力去砸斷裂的地板。好在木製已經脆弱,哐哐幾下就弄斷了。
板子落到下麵,殷靈得以把腿拔出來。
她被卡了不過五六分鍾而已,上麵就已經滿是鮮血,鞋子也掉下去了。
“你怎麼樣?我們得去車上拿藥箱處理。”
殷靈咬牙道,“還好,還能忍。不過,這下麵是什麼……”
兩人一起往地板底下看去,那是深不見底的黝黑。鄭晏打開手電筒往下照,下麵有個空曠的空間,殷靈的鞋子和斷裂的地板就在那裏。
“是個地下室。”
“可是她剛剛沒說過,是忘了還是故意的?”
兩人對視一眼,鄭晏說道,“我總覺得她有些問題。”
“果然,”殷靈恍然點頭,“我也是這麼覺得。”
鄭晏用繩子給殷靈紮了一下腿止血,想了一下又對她道,“你在這裏等我,我去車上拿醫藥箱,可以麼。”
“好,我不會亂動的。”
得了殷靈的保證,鄭晏收了刀,快步出去。
通往廚房的走廊裏,隻留下殷靈一個人孤零零的坐著。
這段走廊沒有窗子、沒有燈光,唯一的光線在盡頭的那扇半透明玻璃門。
殷靈痛的厲害,而且她一個人也覺得怪異和不舒服,就打量著周圍環境轉移注意力。
之前隨著老太太路過時,她沒有很留意這個普通的走廊,此時細看過去,到處都透著詭異感。牆上掛著老舊的壁畫,畫裏多是山水動物,被灰塵蒙的色澤不再鮮明。
往地上看,雖然木板顏色都一樣,可是細細分辨能夠發現,這裏已經被補救過好幾次了。有的木板顏色尚新,隻是在這光線下和不明了。
所以說,這地板不是第一次破裂了?既然以前就破過,以前就補過,房主就不可能忘記這裏還有個地下室。
那就是說……她故意的?
殷靈剛想到這裏,她屁股下的木板忽然活動了一下,發出哢嚓的動靜。她正要爬起來跑,可是木板斷裂,她整個人就掉了下去。
“臥槽——”
這一下摔的她七暈八素,身上和腿上更疼了。殷靈被灰塵嗆的咳嗽,她就著那昏暗的幾乎不可視的光線往四周看去,這個地下室似乎比想象的更加空曠許多。
忽然,頭頂上傳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是鄭晏回來了麼?
殷靈踉蹌的站起來喊,“鄭晏!我在下麵!地板壞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