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公子,請。”薛晴抬手送上佳釀。
“不急,”孟彧胤笑道,“我已經有別的安排了。”
他說完,幾個丫頭就端著新準備好的酒水糕點上來,擺滿了一桌子,甚至有個丫頭還捧來了一個新的小香爐。
隨後孟彧胤擺擺手,“你們出去吧,我要和晴姑娘單獨相處。”
這下不僅送茶點的丫頭走了,留在屋裏伺候的程兒幾人也得離開。人家是花了錢的貴客,合理的要求還是要聽的。
等著屋裏就剩下他們二人之後,孟彧胤用手一指那琴說道,“姑娘請吧。”
薛蓉坐到琴後低聲問,“孟公子想聽什麼。”
“什麼都好。”
得了孟彧胤的話,薛蓉信手撩撥起琴弦,樂曲傳出,孟彧胤閉眸,假裝享受起來。
她手上熟稔的彈著譜子,心裏百轉千回。她昨晚仔細回憶了一下孟彧胤這人,家世一般、資質平庸、學問湊合、愛好喝酒鬥蟋蟀,這種人是不可能花一筆重金隻為聽曲的。
他有別的目的,薛晴不費力的就想到了,這人可能是為色而來。
她注意到孟彧胤時不時的睜開眼睛偷偷瞟她,心裏就做了決定。等等她一定要騙孟彧胤喝下摻了蒙汗藥的酒,等人醉倒了,再喊徐娘來處理。
一曲結束後,孟彧胤果然又坐不住,起身過來就要拉薛晴的手。薛晴假笑著將他推開,轉頭拿起一酒壺說道:“孟公子,我們先喝一杯,助助興?”
孟彧胤那賊兮兮的眼神一直盯在薛晴,他笑著點頭:“好好好,我們先喝一杯,我再與薛晴姑娘好好敘舊。”
孟彧胤忽然劫了杯子過來,就往薛晴嘴邊遞。薛晴警惕,不肯喝他的東西,婉拒道:“怎可勞煩公子,我自己來就好。”
孟彧胤突兀的笑了出來,笑的薛晴不明所以。孟彧胤就道,“我隻是忽然想起來,早些年我也曾在宴席上與你敬酒,那時候你是怎麼說的,還記得麼?”
薛晴是真想不起來了,孟彧胤的笑就冷了下來,“你說你喝不多少,拒絕了我。”
“就這?”薛晴忍不住反問,難道這很過分麼?
孟彧胤像是受了什麼傷害一般,嘀嘀咕咕的往下講,“你那時候才剛和馮禦史的小姐、王尚書的新夫人一起喝過,怎麼到我這裏就拒絕,就是看不起我吧。”
薛晴閉口不言,她對這事幾乎沒有印象,但就憑原主的個性、亦或是這朝代對女子的限製,拒絕和男子喝酒難道不正常麼?孟彧胤不光是腦子有問題,還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孟彧胤臉上浮現出得意之色,“當初你對我愛答不理,現在如何,還不是要伺候討好我麼。”
薛晴依舊沒說話,要不是受身份限製、要不是自己必須得服務這人,她真恨不得一巴掌扇過去讓他涼快涼快。
“快喝了吧,我花了錢,你就該聽我的。”孟彧胤說著杯放在她麵前,他已經快等不及了,他恨不能直接薛晴的把這酒給她直接灌進去。
薛晴道,“小女子不勝酒力——”
“放屁!”孟公子麵色微沉,“你明明喝過的,我看見你喝過!”
薛晴笑笑,“喝自然是喝過,但那是馮大人府上的果子釀,不死勁兒喝自然沒事,可這是煙雨樓的桃花醉。小女子不勝酒力,這一杯要是喝了,就真的沒法好好給公奏了。”
孟彧胤的色心蓬發,已經完全扼製不住了,他急切道:“本公子花了重金,當然不能隻是給本公奏這麼簡單,我還要你……你給我過來!”
孟彧胤幹脆直接上手,一把將薛晴拉到自己懷裏,薛晴立刻就要動手,可這時候才發現自己身上軟綿綿的提不起力氣。
這是怎麼回事?!
“別掙紮了,”孟彧胤拿起酒杯湊到她嘴邊,硬是將酒給她灌了下去。
薛晴拚命軀,但孟彧胤的力氣比她大得多,她怎麼用力都無法掙脫他。
酒水被灌進去大半,剩下的順著滑進了衣領裏。薛晴被鬆開,摸著喉嚨拚命的咳嗽,想要將酒水咳出。
孟彧胤露出了一抹陰謀得逞的冷笑,他之前和薛蓉商議好了,薛蓉會事先在酒裏下好藥,但為了保險起見,這屋子裏的熏香也要換成辦事專用的。熏香會讓薛晴體力不支,而酒水也是帶料的。
薛晴驚問,“是誰幫的你!”
煙雨樓伺候的都是達官貴人,誰要是敢隨隨便便在吃食裏下料,那豈不是相當於麼!
孟彧胤也不怕她知道,就說,“自然是你最親近的人啊,她可巴不得將你推給我呢。”他說著就撲向薛晴,而下一瞬他被一個人突然拉住手臂,回頭一看竟然是一身丫頭打扮的薛蓉。
丫頭們送完茶點後出門,房門並未從裏麵掛上,薛蓉一推就進來了。
“你怎麼在這?”孟公子一臉驚詫,接著想要甩開薛蓉的手:“別耽誤本公子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