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起回到了太子的寢宮,宮內燈火通明,宮女太監們都在等候著主子。等到了這明亮處,薛晴才發現劉錦年臉色訕訕的,很不高興的樣子。
薛晴不解其意,想來想去還以為是自己出事的緣故,讓劉錦年心煩了。
她現在還要仰仗小太子的庇佑,所以對他的心情變化很是上心。趁著伺候劉錦年更衣時,周圍沒有別人,薛晴問他,“殿下這是怎麼了?哪裏不舒服麼?”
劉錦年早憋不住了,薛晴一問立馬酸溜溜的說道,“我聽有人說,你和國師私交很好,這是真的吧?怪不得他能幫你這麼多呢。”
薛晴收拾他外袍的手頓了一下,又繼續說下去,“當初我剛入青樓,被派遣去去國師府跳舞獻藝,剛巧就撞見六王爺喬裝打扮,和我的親妹妹偷偷見麵……”
“什麼?!”劉錦年驚訝極了,原來還有這種事情?
“我妹妹被六王爺蠱惑,害了薛家,依舊執迷不悟,我就向國師揭發了他們。所以六王爺最終伏法,有我一份功勞。國師大人許了賞賜,可我那時候隻想要家人平安,就向國師求救。”
“所以說,國師對你這是禮尚往來?但是你們平時不也經常見麵麼,肯定還有別的來往吧。”
劉錦年心直口快,又或者是對薛晴太無戒備,直接就把自己得知的消息都說出來了。
薛晴莞爾一笑,“我在煙雨樓學了一門手藝,按摩可舒服了,國師大人說我的手很軟,和別的按摩師非常不一樣。殿下要不要也來試試?”
果然劉錦年一下就被轉移了注意力,“沒想到你還會伺候人的活兒?我以為你這落魄的千金就隻能寫寫畫畫陪我玩玩遊戲呢。”他說著跳上床來,衝著薛晴拍拍床榻。
薛晴坐到床沿上說,“殿下小瞧我了,我會的可多了呢。”
劉錦年把腦袋枕在她大腿上,讓薛晴輕柔的按摩著他的頭。薛晴手法好,很快劉錦年就被揉的昏昏欲睡。
屋內燭火搖曳特別熏人睡意,過了一會兒,困頓的小太子忽然開口說道,“薛晴,等以後我登基了,就讓你給我當皇後怎麼樣。”
薛晴道,“殿下說笑了,我是罪臣之女,不能嫁給殿下。能夠陪在殿下身邊衣食無憂,我已經很知足了。”
劉錦年眯著眼小聲嘟囔,“可是父皇都已經赦免了你們啊。”
“皇上大赦天下是赦的刑罰,但我依然是戴罪之身啊。殿下不要任性了,我的身份會給您帶來麻煩的。”
劉錦年不高興了,腦袋在她腿上轉了個圈兒,把臉靠近薛晴的小腹。
他又念叨了幾句要讓她當皇後、這樣以後就沒人敢欺負她之類的話,不一會兒就睡過去了。
薛晴又為他按摩了好一會兒,直到確認他完全睡熟了,才把小孩輕輕搬到枕頭上蓋好被子。劉錦年睡覺不喜歡吹蠟燭,薛晴照舊為他留了兩個燭台,然後悄悄出門去了。
她是不會相信一個十歲出頭的小孩許諾要她當皇後的話的。
男孩子小時候戀母,女孩子小時候戀父,都是很正常的,年幼者總是會對年長者有崇拜和依賴之情,她養過很多次孩子,她知道這個。
不過,要是劉錦年真能順順利利的當上皇帝,應該會是個不愛好殺人的仁慈君王吧……那樣她和薛家也會好活一點。
薛晴這樣想著,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間,一推門就看見了正在為她鋪被褥的小桃。
小桃見著她就笑盈盈的招呼,“晴姐姐,你可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