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錦年切了一聲,“你不也一口一個殿下的叫著麼。”
“是我嘴快了,少爺。”
劉錦年麵色不善的告誡她道,“反正我不管,我說了不讓你走,你以後也不要再說走的事了。”
“好,我明白了……”
劉錦年這才滿意。
他們說話時,就停在一餛飩攤子的附近。兩人停下話頭,才聽見旁邊幾人聊天的內容。
“你說薛太師什麼命啊,養的倆閨女一個不如一個。”
“說的就是呢……”
一說起薛太師、兩個閨女,薛晴和劉錦年的注意力都被拉過去了。
他們側頭看過去,就見幾個男人一邊吃餛飩一邊大聲嚷嚷。
一賊眉鼠眼的漢子說道,“真他媽的賤啊,勾搭個反賊來打咱們,什麼東西啊!還大家千金呢,還太師嫡女呢,也能幹出私相授受的事兒來!”
薛晴皺起眉頭,這人說的應該是薛蓉吧,可卻把名號套在她腦袋上,是有人在惡意敗壞她名聲?
另外一大漢糾正他,“不是說六——那個反賊手裏有點東西麼,就是說皇上殺家人那個事兒。”
“你甭管那個,誰有理誰沒理那都是男人的事兒!關鍵是薛晴不守婦道。”
“對,哪個好人家的女子成婚之前和男人不清不楚的。”
他們聊得熱火朝天,聽起來好像是在議論國事,但其實話題都圍繞著女人。
薛晴知道是有人背後詆毀她,並不真的生氣,可劉錦年被氣壞了。敢當著他的麵說他的人,小太子可忍不了這個。
他一下就扔了手裏的半個糖葫蘆要往上衝,薛晴一把抓住他胳膊焦急勸道,“少爺!千萬別衝動啊!”
“放心,這等雜碎還不配本宮親自動手的。”劉錦年霸氣的甩開薛晴胳膊,放開嗓子一喊,那些隱藏暗衛就衝出人群跟上來了。他二話不說,領著人先把那餛飩攤子團團圍住。
這小攤子一共就三桌,包括老板和老板娘在內都被這陣勢嚇蒙了。
剛剛還在侃侃而談的漢子語無倫次,“你們這是幹什麼!各位、各位官爺,小人就是吃吃餛飩聊聊天,沒犯啥事兒吧?”
劉錦年呸了一聲大罵,“你媽的,都議論到皇家頭上了,還敢說自己沒犯事兒呢?簡直是刁民,趕緊砍了砍了!”
那幾人被嚇得不行,幾個大漢縮聚在一起瑟瑟發抖,眼睛總往侍衛的佩劍上瞟。
好在侍衛們也猶豫了沒動手,他們雖然對劉錦年百依百順,但也知道當街殺人怕是過火了,都猶豫起來。
薛晴趕緊低聲勸道,“少爺請三思啊,他們也隻是議論議論,還不至於砍頭。況且陛下最近為國事操勞,您可別做這當街殺人的事。那些反賊造反的由頭不就是說陛下暴虐,您不能坐實了這罪名。”
劉錦年看看周圍圍觀看熱鬧的平民都對他指指點點,也覺得薛晴說的有點道理,他是不能當街行凶。
可是這些人敢亂說話,就此放過也太憋氣。他想了想吩咐暗衛,“反正這議論皇族就不能饒了,你們把這些人押送大理寺去!就說本宮吩咐的,一定要嚴辦。”
“是。”暗衛們將那幾個吃餛飩的都拽走了,一個也沒留下。薛晴也沒勸更多,劉錦年能聽到這個份兒上可以了。
劉錦年撒完火氣轉頭就走,那餛飩攤兒的小夫妻倆損失了幾碗餛飩錢也不敢聲張,生怕也跟著倒黴。
薛晴上前,把剛剛從糖葫蘆小販那裏拿回來的金豆子塞在老板娘手裏,低聲說道,“這個就當賠你的了。”
老板娘聲音都在抖,“不是、這個、不用這麼多。”
“你留著吧。”薛晴說著,趕緊跟上劉錦年腳步。
暗衛們分成兩撥,一撥人多的押送犯人,一撥人少的繼續跟著他們兩人。
劉錦年氣的腳步飛快,薛晴在後頭看著劉錦年的背影。
她心中感動是有的,這小太子平日瘋是瘋,任性是任性,但也沒過分出格。今日竟然為了她想要當街殺人,她心中也有動容。
如果今天就要離開這裏,她還有點不舍,希望劉錦年不會太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