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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
“爸爸救我……爸爸……”
悠然忽然起身，把一旁趴著眯會的東籬也驚醒過來。
“怎麼了，怎麼了？”東籬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感覺怎麼樣，是不是還。很難受？”
悠然看著眼前斑駁的一切，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雙眼，這才發現淚水布滿了她的臉。
看到她的動作，東籬連忙抽了幾張紙巾，滿是心疼:“怎麼了，又做噩夢了嗎？”
悠然像是才聽到他的聲音般，眼前的一切也逐漸變得清晰起來:“東……東籬……”
“我在呢。”東籬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她眼角的淚水，落下蜻蜓點水一吻:“感覺怎麼樣，還很難受嗎？”
“我咳咳咳……”悠然感覺自己的嗓子像是著了火一樣。
東籬便又去旁邊拿了杯水給她。
悠然抿了幾口，整個人也沒那麼懵，可是再去回想自己做過的噩夢，卻已然腦子一片空白。
“我……怎麼了？”悠然依稀記得自己在小花園看到了東堇。
“你在外麵待太久，發燒呢。”東籬接過杯子，又去拿了保溫瓶過來:“諾，喝了。”
看著他剛擰開瓶蓋，那苦味就充斥著整個房間，悠然的臉一下子，也苦成了老太太模樣:“能不能……能不能待會……”
“不行。”東籬挑眉，一副沒得商量的模樣。
悠然感覺又快哭了，皺著眉頭強忍著，一口悶完。
看著她誇張的樣子，東籬忍不住低笑:“怎麼還是和小時候一樣，那麼怕吃苦呢。”
悠然皺了皺眉頭，有氣無力地反駁道:“正常人都不喜歡吃苦的好不好……”
東籬笑意更盛了，像是變魔術一樣，不知從哪兒掏出了幾根棒棒糖:“獎勵“一口悶”的悠然小朋友。”
悠然成功被他逗笑了，接過棒棒糖的刹那，腦海裏卻閃過了幾句對話，笑容隨之戛然而止。
…………
“我爸爸給我的棒棒糖，也給你一個。”
…………
“你爸爸在哪兒呀？”
…………
“你好，我叫小君。”
…………
…………
…………
“你好，我叫小君……？”悠然毫無意識得重複著腦海裏的話。
東籬接過保溫瓶的手一頓，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小安吉，你……”
悠然痛苦地甩了甩頭，可是剛剛的對話也越來也模糊了。
那是……
小時候的我，和東籬嗎？
東籬看出她的痛苦，連忙放下杯子，過去將她緊緊抱住:“沒事沒事，咋們不急，咋們不急哈……”
“想起來就不要去逼自己了，沒事哈……”
看著悠然這幅模樣，東籬心裏越發難受。
到底是發生過什麼事，會讓人一看到某個人就頭疼欲裂？
到底是發生過什麼事，會讓人連做夢都在痛苦流淚？
到底是發生過什麼事，能讓人把過去遺忘得如此徹底？
他的小安吉啊……到底是經曆過了什麼？
“東籬……”悠然感覺自己的心髒像是快被什麼撕開般難受:“如果我永遠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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