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洛忍不住抬手掐了他一下,咬牙切齒,卻偏生還要壓下聲音道:“你,克製點。”
要不是身後還有兩個長輩,從上車起楚寒便隻想把她抵在座位上親哥夠了,他此時隻是笑著,還不夠克製嗎!?
蘇洛看著他嘴角依舊上揚,忍不住搖了搖頭:“當真這麼開心?”
“嗯。”楚寒眸子如同月牙般彎了彎:“都和你提了那麼多次了,自然開心。”
蘇洛便撇過臉去,看到了車窗玻璃上的自己,嘴角竟也跟著他一樣微微上揚著。
後座的白笙和徐落相視而笑,幸好他們是一起出來的,不然此時尷尬的就是他們了。
兩個電燈泡,總比一個好呀。
黎悠然和東籬隨意喝了杯牛奶,便算解決了早餐。
“我去看看父親。”黎悠然著重說了“我”字。
東籬點頭,撫開了她散落的劉海:“去吧。”
開庭時間是在早上十點,黎承宇他們早就出門了,所以整間屋子都靜悄悄的。
咚咚咚——
“進來。”
黎衡遠坐在輪椅上,在屋內的小陽台裏眺望著遠方。
黎悠然搬了個小凳子,在他身邊坐下:“父親,早上好。”
“早上好啊,我們小然。”黎衡遠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昨晚睡得好嗎?”
平時的黎衡遠,是不會這麼問的,但是他聽說這段時間,黎悠然在醫院裏都是半夢半醒的。
“很好。”她輕聲道:“是這段時間裏,睡得最好的一次。”
知女莫若父,黎衡遠問:“小然過來,是想問些什麼,對嘛?”
黎悠然點頭:“父親,我隻記起了一半。”
那一半,恰好是她鎖上房間,放火的場景,可是前後卻全然完了。
“你問吧。”
黎悠然便問道:“我為什麼……會放火?”
她原以為這個話題,她永遠也過不去了,可是好像自己在心裏問的次數多了,竟也沒有那麼難問出口了。
“其實是我們上一輩人的事了。”黎衡遠輕歎道:“這個故事很長,很長。我當初,和你白笙阿姨在一起過,你知道吧?”
“是……卓叔有說過。”
“卓琛和白笙青梅竹馬,和我是室友。而你媽媽,是白笙的大學室友。白笙性情冷然,小落算是她最好的一個朋友了。”
“我們四個人經常玩在一起,大二的時候,我和白笙在一起了。不存在誰追誰,是那種自然而然靠近了,就在一起了。”
“那是喜歡嗎?”
“自然是喜歡的,但也隻是喜歡吧。”黎衡遠道:“誌同道合的那種喜歡,我們共同話題,是卓琛和小落,更是實驗和理想。”
“後來她遇到了一個畫家,我們便和平分手了。工作的第二年,我和你媽媽在一起了,我追的你媽媽。”
聽到最後一句話時,黎悠然忍不住一笑:“嗯,您說了很多次了,費了很大的勁兒才追到的。”
“是。”黎衡遠笑著點頭。
黎悠然便又問:“那畫家,是東籬的父親嗎?”
蘇洛忍不住抬手掐了他一下,咬牙切齒,卻偏生還要壓下聲音道:“你,克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