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爺子突然開口問：“那個孩子，這麼小就沒了媽媽，是怎麼過去的？”
蘇言樂愣了愣，現在蘇老爺子情緒明顯不佳，如果再說出沐都靈受的苦，他怕蘇老爺子會撐不住。
蘇老爺子勘破了他的心思。
“反正桑桑都走了，還有什麼是我接受不了的？”
“您說的是。”
蘇言樂被說服後，便將沐都靈離開了父母的故事，娓娓道來。
蘇言樂簡單的把蘇桑和沐啟鵬在車禍中死去，當時沐都靈隻有16歲。
公司被叔叔霸占，無依無靠，後來休學，進了聖妝，被沐啟泯調到董小姐手下的事情告知。
“她做出那些事情，分明就是被逼無奈，對吧？”
蘇老爺子恨不能穿回到之前，給自己一巴掌，看看你把孩子逼成了什麼樣子？
她如果不是真的無能為力的話，誰會願意去做那樣子的事情？
她這麼堅強，他還這麼指責著她，傷害她……
蘇言樂幹巴巴的安慰著：“爺爺，您別多想，她能理解的。”
蘇老爺子用手帕拭去眼角的淚水，隻一味的搖著頭，對沐都靈懺悔著。
蘇老爺子病還沒痊愈，不適宜這麼沉重的情緒。
他想岔開蘇老爺子的注意力，把那天在墓園裏遇見沐都靈的事情說了。
“您知道嗎？我來拜祭外祖母的時候，也正好是在這裏遇見沐都靈的。那時候她看著很悲傷，而且背影很熟悉，我還納悶著這熟悉感由何而來。”
“沒想到，她是姑姑的孩子，我的表妹……”
“她那天也來了？”
“嗯，她那天看著情緒似乎很低落，撞到了我，沒跟我說幾句話，就匆匆離開了。”
越是說及往前跟沐都靈的錯過，就生出越多的懊悔。
為什麼他們沒有能夠早點發現沐都靈的身份呢？
為什麼呢？
蘇言樂正好把蘇老爺子推到了蘇桑的墓碑前：“爺爺，到了。”
“這就是姑姑，還有姑父。”
蘇老爺子看著墓碑上的黑白照，剛剛搽幹淨的淚水又潤澤了眼眶。
他情不自禁的喊了出聲：“桑桑……”
蘇言樂讓蘇老爺子坐在一邊，自己親自動手給蘇桑掃墓，把一捧鮮花放在了蘇桑的照片底下，恭謹的鞠躬。
“姑姑。對不起。”
蘇言樂看著那熟悉的麵孔，情自心底而來，懷念、悲傷、愧疚……
一係列的情緒纏繞在心頭，百感交集裏還是餘下了滿滿的無奈。
蘇老爺子對蘇言樂的背影說：“你先回去吧，讓我和桑桑待會兒。”
“爺爺……”蘇言樂顯然還不放心。
但看到蘇老爺子眸底的堅持，他最終也隻能敗下陣來……
“爺爺我就在不遠處，您有什麼需要，隨時喊我。”
蘇老爺子的目光仍舊黏在了那墓碑的一寸照上，仿佛要把那五官篆刻在心裏麵。
蘇老爺子在蘇言樂離開後，就撐著輪椅，從上麵站了起來，踉蹌著坐在了蘇桑的麵前。
“桑桑……”
蘇老爺子情緒崩潰，“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蘇老爺子突然開口問：“那個孩子，這麼小就沒了媽媽，是怎麼過去的？”
蘇言樂愣了愣，現在蘇老爺子情緒明顯不佳，如果再說出沐都靈受的苦，他怕蘇老爺子會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