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一切是你(1 / 2)

十年前,大夥兒年紀都不大。比穿開襠褲時好些,又比穿著黑西服的麵容要稚嫩幾分。滕衛民當初在打籃球,那時的廟街可不像今天的廟街。直到後來,公安嚴打了一輪以後,廟街的治安才好上幾分。要不然,成日打架的打架;吃粉的吃粉;賣淫的賣淫;反正,成犯罪窩。

滕衛民當初特別恨一人,恨當時的衛民罷。什麼四小虎,什麼牛×,他不信這邪。他年紀要比這群亂嚷嚷瞎折騰的小屁孩們,還成熟幾分。但是,他有個恥辱,給當時的衛民幹過一輪。那時可是彼衛民啊,而不是今日,隨意將道義的此衛民。同人同性,但是,性格卻不同。

他尋了好久,瞅著,衛民年紀輕輕,但是壞事卻幹了不少。在籃球場的後頭,可是有一堵廢棄的牆。再往裏頭鑽,長滿了雜草,裏頭是河邊。他才年紀多大,卻幹起了成年人的勾當。尋了一個大自己二歲的女孩,剛剛領了身份證,興許,給公安抓著,多多少少,能扯點兒淡。

幹完那等事後,彼衛民,穿好褲子,又掀起一塊土來,掩蓋著自己弄出的垢甲。然後好容易,才從口袋內,掏出倆百快錢,那是他一個禮拜的零花,說:你先走吧!拿著點錢,買買點衣服穿,買點零食吃,都好。她說:切,你就覺得愧疚我,給了錢把我當雞打又去泡別妞!

彼衛民曰:哪是這個意思!然後,彼衛民一出來,朝著籃球場內走。但是,一陣猛風,正朝著他的臉蛋兒給掠過,嚇得他倒退倆步。隻見,一塊磚頭,砰噔一聲,砸到自己的腦袋上。他一聲慘叫,覺著腦袋快給掄碎了,但是額頭處,隻起了一個小乒乓球狀的小包,十分寒磣。

滕衛民曰:你不是很牛×嗎?!彼衛民曰:你有種打死我!別讓我走!讓我走,你就死了!滕衛民犯了傻,說:你滾!有本事你回來!他真滾了,打了一個趔趄,然後朝著一條羊腸小道奔去。當晚,一群人,尋到了滕衛民。滕衛民當時,仍真相信,一個人,可以幹倒十來人。

但結果,卻沒有意外。當日,他給幹趴下,躺在地上,像是一條哈巴狗一樣,受著眾人的侮辱,時而給踹了卵子。彼衛民曰:我覺得你才是真牛×,一個人都不叫,算了,你也叫不來幾個人!說罷,他給踩踩頭,又給踩了一臉的泥土。不久,彼衛民曰:解褲子,朝他頭尿!

彼衛民剛剛來那會兒,手裏攥著的,可不是空氣,而是一枚枚磚頭。當初滕衛民還挺有戰略意識的,知道彼衛民,啥時候會去幹壞事,又知道,他幹完壞事後,會在哪兒出現,偷偷地抽一口煙。這次,他卻懵了,麵對十幾人,不用磚頭,啥都不用,竟赤手空拳,跟別人幹。

那能不輸架子嗎?!彼衛民曰:拳頭,那可是下等人,才用的玩意兒!我告你,人多,真的很厲害!你不是問我嗎?!人多就行了嗎?!我說,人多,就真行了!我就是在欺負弱者!話一出,幾人一臉壞笑,然後朝著滕衛民的腦袋,揭開褲子來,嘩啦啦地朝著他的腦袋上屙。

一陣陣鹹鹹臊臊的味道撲麵而來,滕衛民一咬牙,覺著,這一切都成了恥辱,帶雙手雙腳卻使不上一丁點兒的勁,叫他難受十分。當他滿腦袋濕漉漉的時候,剩下彼衛民未屙,他說,捏著他鼻子,我看他,能閉嘴多久!話一出,幾人捂著他的鼻子,他一張嘴,一泡尿水下去。

他這下,心內起了個念頭,他非得讓彼衛民償命才好!終於,一股鹹臊的味道,灌入了他的喉嚨內,他猶如一條發瘋的野犬一般,撒開眾人的手,朝著一處雜草,一直嘔吐著。眾人瞅著,以為他發瘋,撲到他們跟前撕咬。但是,瞅著他嘔吐的樣子,又用雜草擦拭著臉蛋兒。

一陣陣壞笑,伴隨著逐漸逐漸升起的月亮。夜深,他獨個兒在那坐著,不願,也不想歸家。反正,跟患了強迫症似,一直擦拭著。不久,一女的,戰戰兢兢走來。滕衛民一抬頭,心一驚,這女的,倆腿長的跟中華鉛筆一般,又白的猶如冰霜,並攏著腿,怕別人看出了啥端倪。

他抬頭,嚇壞了,這人不正是今日彼衛民給拉到雜草裏幹那事兒的女子麼?!她戰戰兢兢地走來,戰戰兢兢地說:我,我是衛民的女朋友!我,我,我待他向你道個歉,對不起喔!話一出,他一拳頭,砸到一塊磚頭上,擦破了皮肉,曰:嗬,有的人,生來,便成了幸運兒。

當滕衛民的腦袋,給衛民一腳啪嗒一下擊中太陽穴的時候,恍如給一個鐵錘砸到了腦袋,一瞬間,他覺不到痛楚,隻是渾身使不上勁,眼前一黑,但是仍有意識,耳朵聽得清,眼睛睜得開,鼻孔能透氣,嘴巴還可以呼吸。就這樣,他躺在拳擊場上,一瞬間,瞅著刺眼鎂光燈。

他想,這下,完了。他本以為,膽固醇,可以令他,好好地在離開拳擊場。但是,他計算錯了。衛民受了一晚上的拳頭,揚出一腳,很致命。他好容易,才起身,但是,沒有裁判,沒有計時,隻有觀眾。觀眾瞅得過癮,那麼,衛民就成了氣候。觀眾在默數。默數十秒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