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我是鎮長(1 / 2)

張毛財知道,自個兒的劫數到了頭。這幾個彪形大漢,圍著張毛財。張毛財手無縛雞之力,這幾個彪形大漢,在一座座山前頭,慢慢地走來。而張毛財,他現兒,已經知道,代價倆字,是砸寫了。他的腦袋,仿佛,一下子成了一塊畫板兒。自己的手,朝著畫板兒上,在寫字哩。

可是,幾個彪形大漢,似笑非笑的,上前去。他一咬牙,他想起,以前一名軍官,對他講的話來。如果,你害怕受打,那麼,你就上前去,讓別人打吧!雖然,聽起來,有點兒窩囊。好比,一女的,給幾個人渣逮著,跑不了了。如果,你想受傷害較小,你開腿,給他們日吧!

張毛財倆腿發軟,啐了一口痰水,打,是打不過的。這幾人,手裏持著鋼管兒、扳手、螺絲刀、砍刀,一一上前,逼著他。他們蒙著臉,好比尋到了一張通行證,殺人,是可以不犯法的。然後,張毛財一咬牙,毅然地衝上前,抱住了最大塊的那人的腰,一直推著,然後受打。

鋼管兒,拳頭,砍刀同扳手,一一朝著他的背脊上掄,沒有人性。他覺著,自個兒的皮肉,已經疼得不成了樣兒,他感覺自己像是一頭死豬,皮給扒了下來,一直用焰火烤著,烤焦了去掉了毛,終於,一扳手,啪嗒一聲,掄到了他的腦袋,他朝著藍天白雲瞅了一眼,倒了下。

他最後的觸覺,是一根根銀針般的雜草,給刺入了他的臉頰,又癢又痛。當他醒覺的時候,附近,一個人都沒有,那是一個碩大的倉庫,潮濕、灰塵、蜘蛛網、老鼠、臭蟲一一堆積在了那兒,近排來,春轉夏,特別潮濕。他哆嗦了下,慶幸,四肢好端端的,沒有殘疾沒有瞎。

他的周圍,別的都沒有,但是,襠部卻空空如也,他嚇壞了,以為自個兒給閹掉。而周圍隻有一個窗口,有風入來,看來,他給關了緊閉,不出去,別人亦尋不來。那幹嘛,朝著他的襠部,剪了一個大口子哩?!他想想,附近,有個藍色的大塑料桶,全市一坨坨的糞便哩。

他一嗅,農村出身,可以知道,那兒全是豬糞,攙雜著幾分餿舊食物的味兒。他雙手雙腳給捆綁著,倆條碩大的鐵鏈,而空空如也的倉庫,沒有法子,給他弄開。他蠕動著身子,好比一條將死的蚯蚓,蹭著滿是灰塵的地板,尻子蛋兒倆片黑黑的,十分狼狽。前頭,是鐵閘。

他用腦袋去砸,除了砰砰砰的嘈雜聲,人們聽不到以外,沒有別的回應。他開始絕望,這下,他明白了,這群人,好狠的心呀!這兒指不定,給堆積了多少個冤魂;又指不定,怎的慘死。他有倆選擇,你要餓死麼?!還是給惡心死,反正,你能站著,坐在塑料桶上屙屎尿。

要麼,你隨處排便;反正,你吃光了塑料桶裏的玩意兒,你的腸胃,生了蛆兒,咬你腸子,叫你痛死。他一想,哇哇大哭,都年過五旬了。而當他腦袋磕地的時候,猛地發覺,咦?!怎的,他的手脖子,竟然很輕鬆的樣兒?!他拿過眼前一瞅,手脖子處,已經空成了一片兒。

黑暗中,他不信,用倆片唇瓣,去感受。頓時,他一驚,辜局長的“卡西歐”給摘了下來。難道,這卡西歐,成了閹割前的寶貝?!吳鎮長,會不會,瞅到了這個“卡西歐”然後起了別的心兒?!想想,自個兒沒死,多虧他。可是呀,吳鎮長,想尋出這塊表的源頭是不難麼!

他想想,瞅著四麵八方,都是一模一樣的黑牆。他咬咬牙,起了痰水,十分口渴,又不忍心飲下尿水。突然,一股強烈的求生欲,從腦袋一直延伸到腳底,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鮮血從頭流到尾巴。他出去,一定要揭露;要上方公安局;上方市政府。他是證據,活生生證據。

他還要,將這事兒,稟告給辜局長。不能死,吃屎,都不能死。以前,國民黨,不就這樣對付地下黨麼?!而一旁的吳鎮長,給張毛財,關了禁閉後。他詫異,這塊表,很奇怪。奇怪在了哪兒呢?這手表,仿佛,在哪兒見過。你說這手表貴重,並不貴重,可是,他時兒長。

戴表的人,一定十分小心才對。恁久的時兒,竟然還能保存得恁好,他一邊兒坐在車子上,觀察手表上的指針,一直轉動著,猶如水裏的魚兒在跳動。他在念叨,這手表,你說昂貴不昂貴,你說便宜也不便宜。可是,他就是在哪兒見過,是誰戴著。他也忘了,他在回憶剛剛。

在草坪上,彪形大漢的鋼管兒,輪到了這人的脖頸上。而吳鎮長,確實,也兜了一大圈兒,這兒風景還算宜人。小區周圍,紮滿了不少樹木,空氣較好。轉了一圈兒,回來,抽煙,說:死了?!領頭兒說:沒,打脖頸兒,中樞神經,沒恁容易死。暈了過去,沒大礙,等您來著。

吳鎮長思考了許久,他熟讀曆史,在想著,嗬,這人真傻×呀!竟然跟自個兒作對,沒事兒,把自己幹的那些勾當,明知,入不了人的眼球,你還偏偏,以卵擊石!他在想,以往的大臣,真是心狠呀!跟自個兒一比,那是相信見拙。他抬頭,看看藍天白雲,覺著這滋味爽!

人有誰,可以掌握自個兒的性命?!但是,掌握別人的性命,好比玩玩具,多舒暢。他瞅了一眼,瞅著張毛財倆片大尻蛋兒,一臉嫌棄,說:閹了!彪形大漢們,瞅了吳鎮長一眼,領頭說:成,我在屠宰場待過,會閹豬。但是,吳鎮長,又給張毛財的臉蛋那兒啐了一口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