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是什麼事兒,何葉心裏已經有了個大概。

他趁著陸景不注意,悄悄給周舟和劉二發消息。

“臥槽……我跟你們說,陸景這小子終於開竅了,要去追求我們齊院花了!”

對麵馬上回:“真的假的?!”

何葉忍住笑,用顫抖的雙手打字:“就憑我單身二十年對奸\情的敏銳差距力,這小子絕對是發情了我跟你們說,他今天問我顧飛鳴住哪兒,要去找他商量校慶獻花的事,他說他後悔了,你們說接下來會怎麼發展?”

“臥槽!!!”

*

回到學校後,陸景三兩下把行李放下就準備出門。

何葉站在自己桌子旁邊,說:“去找顧飛鳴啊?”

陸景沒理他。

何葉又說:“你說話注意點兒,可別刺激到人家了。”

陸景突然回頭,問:“怎麼注意?”

“嗨呀!比如你別直接說出你的意圖對吧?”何葉恨鐵不成鋼地說,“我想想……唉你這是要去搶人家到嘴的肥肉,怎麼說都不合適啊……太小人了,要不你去找鍾圓媛唄,她是管這個的,她來出麵比你好使。”

陸景:“這樣不是更小人嗎?”

何葉:“那你去吧,要是打起來了,我可不會拉架的啊。”

陸景嗬了一聲,揚長而去。

他走出寢室樓,穿過一條綠蔭小道,站到了顧飛鳴的寢室樓下。

有人正從寢室出來,碰到陸景,便問:“學長,找人嗎?”

陸景說:“你認識顧飛鳴嗎?”

那學弟眼露精光,抿嘴點頭。

陸景又說:“你能不能幫我叫他出來一下,我找他有事。”

那學弟點頭如搗蒜,轉身飛奔下樓。

論八卦的好奇心,男人一點兒不輸女人。鬼知道小學弟在上樓通知顧飛鳴的同時還通知了多少人,反正當顧飛鳴下樓時,樓上起碼有七八個寢室的人把頭伸出來看樓下,一眼望去,仿佛籠子裏的鴨子等著喂食。

陸景看著這一幕,深呼了一口氣,說:“我們換個地方說吧。”

顧飛鳴特意換了一身新衣服下來,臨時還用發蠟抓了兩把頭發,自覺不輸陸景,“有什麼話不能在這兒說?”

顧飛鳴雙手插兜,滿目倨傲。

“行。”陸景說,“那我直說了,這次校慶晚會,學生會原本安排了我去給梁辰獻花,我因為個人原因拒絕了,但是我現在後悔了,所以想跟你商量商量。”

“門兒都沒有!”顧飛鳴說,“你以為你誰啊,不想去就不想去,現在後悔了我就得退出是吧?”

陸景早料到他會這麼說,“我當然沒那麼霸道,所以這不是來找你商量了嘛。”

“那不行。”顧飛鳴說,“這事兒你得跟我女朋友商量。”

陸景一愣,“你不是沒女朋友嗎?”

“對啊!所以沒得商量!”

陸景:“……”

“有話好好說。”陸景說,“我又不是為了跟齊琪一起,我隻是想去給梁辰獻花。”

顧飛鳴不相信,“真的假的?”

陸景說:“我要是衝著齊琪去的現在還會站在這兒跟你說話?”

顧飛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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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顧飛鳴說,“那你得幫我辦一件事兒。”

陸景挑了挑眉,說:“你說。”

“聽說你遊戲玩兒得很好,那個、那個……齊琪最近好像喜歡上絕地求生了,我昨天答應她帶她玩遊戲,但是我今天把手傷著了,哎喲痛死了,你要不幫我帶她玩兒?”

陸景目光朝下,掃到顧飛鳴那兩隻完好無損的手。

“好。”

*

同樣是今天的飛機回帝都,梁辰早上六點就被袁珂珂和肖雨叫醒,說是要給她化妝。

飛機是九點半的,梁辰想著還能再睡會兒,於是嚷嚷著要繼續睡會兒。

袁珂珂雙手叉腰,柳眉倒豎,“萬一又遇到孟藍之了怎麼辦?你還想再上一次頭條?”

梁辰立刻詐屍般坐了起來。

“給我化全妝!”

即便胸有壯誌,化妝的時候,梁辰還是幾乎沒能睜著眼睛。

一個小時過去,所有人算是收拾妥當,一行人才往機場趕去。

路上堵車耽誤了些時間,她們值了機過了安檢就直奔登機口,趕在起飛前二十五分鍾登上了飛機。

一上飛機,劉以晴就打開一疊文件看,袁珂珂和肖雨則是忙碌地整理東西。

梁辰往周圍看了一圈兒,沒發現孟藍之的身影。

唉,妝白化了。

兩分鍾後,沒等來孟藍之,倒是等到了另一個熟悉的身影。

馬山山身後跟著兩三個人,簇擁著她上飛機。身後的助理們氣喘籲籲的,顯然是一路飛奔過來的,但是馬山山卻慢吞吞地走著,身上的黑色風衣收緊了腰帶,束得她腰身臃腫,一頭長發懶散地披著,隨著靜電四處飛舞,越發顯得她有氣無力。

“山……”梁辰開口叫她,一看到她那空洞的眼神,最後一個音陡然縮回了嗓子裏,變成一聲呢喃。

馬山山聽到了,她低頭看見梁辰,說:“巧啊。”

“巧啊。”梁辰再沒有剛才那股打招呼的勁兒,小聲說,“回家啊?”

馬山山嗯了一聲,坐下來,調整好椅背,蓋上毛毯,助理給她遞上眼罩,她拿在手上,撐開帶子,剛掛上一隻耳朵,突然想起了什麼扭頭對後麵對梁辰說:“我休息一會兒。”

梁辰連忙點頭,“你休息吧。”

說完,馬山山掛上另外一邊,黑色的眼罩遮住她小半張臉,歪頭睡了過去。

她的助理往後麵去,經過梁辰的時候投來了道歉的眼神。

梁辰點點頭,幾個助理便走了。

梁辰扭頭,問劉以晴:“晴姐,你說抑鬱症,能治愈嗎?”

劉以晴下意識地往馬山山那邊看了一眼,搖頭歎息道:“入錯了行。”

梁辰不解道:“什麼?”

劉以晴合上雜誌,頭往梁辰耳邊偏,低聲說:“我看到過一個段子,有一個人去找心理醫生,說自己得了嚴重得抑鬱症,該怎麼辦,醫生說,我們城裏有一個最棒的小醜,他一定能逗你開心。那個病人說,‘可是醫生,我就是那個小醜啊’。聽過這個故事嗎?”

梁辰自然聽過,隻是她從來不會把馬山山往這個故事的原型裏套。她自大二開始,為了方便工作以及不影響學校秩序就搬出了學校寢室,和室友們的交集僅在課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