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對付我的時候不是摸摸抱抱碰額頭?”食心鬼不滿地抱怨,“對我那麼粗暴也就算了,還紮了我一針。”

人形師默默瞥他:“我也被紮了。”

——雖然他後來咬回來了。

食心鬼聳聳肩:“好吧,扯平了。”

小雪豹:明明紮針的人沒有受到一點影響,這算哪門子的扯平啊???

這邊三人無所事事地嘀嘀咕咕,鬱深那邊的進度也沒停下。她握住含羞草小巧柔軟的手,輕輕按上自己的胸口:“含羞草,你能聽到我說話吧?不用怕,我是來救你的,還有瑪利亞,她很擔心你。”

含羞草纖秀的眉毛微微動了一下。

能聽到!鬱深與瑪利亞喜悅地對視一眼。

“含羞草,你能感受到嗎?在你的掌心下麵就是我的心跳,它正在與你的心跳形成共鳴。”鬱深沉下心,認真感受含羞草的心跳,感受來自她胸腔裏漸漸放緩的起伏,“我們擁有相同的血液和基因,我能感知到你的痛苦與恐懼。所以放心地麵對我吧,因為我是你的同類。”

——姑且算是吧?鬱深不確定地想。

她的聲音柔和而又富有力量,仿佛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讓人不由自主想要相信。

瑪利亞擔憂地低頭望向含羞草,心底暗暗期盼她能夠睜開雙眼。

如果連鬱深都不能喚醒她的話,那含羞草就隻能無限期地沉睡下去——直到她的恐懼與不安消散到虛無為止。

“……真、真的嗎?你真的是我的同類……?”一個細細柔柔的聲音突然在鬱深的耳邊響起,像隻剛離開鳥巢的雛鳥一樣怯生生的。

鬱深聞言立刻看向聲音的來源——憂鬱的少女正睜著一雙翠綠的瞳孔小心翼翼地注視著她。

是含羞草。

“含羞草,你終於醒了!你這個小笨蛋,一個人跑去哪裏了?一直不來找我也就算了,一出現就搞成這樣,真是擔心死我了!”瑪利亞激動地一把摟緊含羞草,嘴裏雖然說著責怪的話語,但久別重逢的眼神卻出賣了她的心情。

啊,看來她們的關係的確很好。

鬱深一時間居然有些莫名的羨慕。

“瑪利亞……對不起……我很想去找你,但是我不知道你在哪裏……”含羞草弱弱地解釋。

“怪我,我應該先去找你的。”瑪利亞很抱歉。

“沒關係哦……”含羞草將腦袋枕在瑪利亞肩頭,溫柔地撫慰她,“你現在已經找到我了嘛。”

說完這句話,她突然扭扭捏捏地抬起臉看向鬱深,粉嫩的臉頰襯得她更為嬌美動人:“你、你就是那個和我說話的女孩子嗎?謝謝你把我從噩夢中叫醒。”

“不用謝,我也想見見被大叔叫做含羞草的人是什麼樣子的。”鬱深不在意地笑了一下。

含羞草瞬間羞紅了臉,舌頭像打了結似的磕磕巴巴:“這、這這這個不是我的本名……”

鬱深好奇地“哦”了一聲:“那你的本名是什麼?告訴我吧。”

含羞草偷偷抬起鴉黑的睫羽,正對上鬱深充滿笑意的清亮雙眸。瞬間有幾株細細的碧綠枝葉從她濃密的長發裏彎彎繞繞地伸了出來,像幾隻小手一樣胡亂遮住她通紅的臉頰。

“怎麼對付我的時候不是摸摸抱抱碰額頭?”食心鬼不滿地抱怨,“對我那麼粗暴也就算了,還紮了我一針。”

人形師默默瞥他:“我也被紮了。”

——雖然他後來咬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