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走馬江湖誰人見 彈指一揮間(1 / 2)

所謂江湖兒女,一壺酒,一匹老馬,一把利劍或尖刀,就可以走馬江湖。

酒要陳酒,略帶些許澀味,這樣才體現江湖的苦,烈酒自然也可,那就是體現江湖的豪邁。馬卻要老馬,隻有老馬才識途,若是牽匹小馬,又不知有多少人要伺候的比祖宗還勤快。那刀劍可就是學問了,如果是看起來破破爛爛的,那才叫高手,哪有高手拿的東西華麗無比,張揚十分的?那若是打劫的遇到了,才是個十足的肥羊。

老酒鬼給小酒鬼說這些話的時候看起來一本正經,小酒鬼拿手扣了扣腳,然後放在鼻子旁聞了聞,卻又一腳踢到老酒鬼身上。

“你這酒確實酸,酸的我喝一口就牙疼,老馬肯定老啊,那走兩步你就得下馬牽著,上次大黃坡那你還是推它才上去的,至於您這破刀就別說了吧,確實夠老,以前天天騙我拿去砍柴,果真高手。”小酒鬼踢完還覺得不舒服,一個人坐到一邊去向天磕了幾個頭。

“老天爺哪,你就眼看著小爺我玉樹臨風,就被這破老頭帶著到處受苦,不如下一個雷劈死我吧!”

老酒鬼翻了個身,看了看小酒鬼翻了個白眼:“他娘的,你這廝腳臭成這樣,老天要是真的敢下個雷劈死你,那臭氣不是滿天下皆是?這誰受得了,你看之前的小公子,出師以後多厲害,還在雄州混了個校尉當,三天兩頭的花天酒地,哪像你這個兔崽子?”

小酒鬼姓陳,陳晨回頭看了看老酒鬼:“那你帶我去找一下趙混蛋?你天天給我說他混的多好,我卻也從來沒看見過。”

老酒鬼坐了起來,看見天上好像陰雲密布,笑了笑:“好嘞,我就帶你去找趙小子。”話音剛落,隻聽得轟隆一聲,小酒鬼一下子跳了起來:“天爺,小子玩笑話,不至於,不至於。”

老酒鬼隻是看著小酒鬼,拍了拍肚子然後揉了一下小酒鬼的頭:“小子,走,咱們去雄州,這次我們不帶老馬,也不帶刀劍,去蹭趙小子的風光,然後我得去找一個老混蛋打一架。”

“喲嗬,還打架,老酒鬼你打得過誰啊?”小酒鬼回頭不屑的瞟了一眼,然後老酒鬼咧牙笑了一下,牙齒黃的不行,伸手指了指天:“你這小酒鬼,看看這天就知道我道行有多高了。”

這時又是雷聲滾滾,老酒鬼打了個哆嗦,回頭去拉那個毛發雜亂的老馬:“走咯,老馬,下雨咯。”

老馬不屑,好像也聽出了老酒鬼的牛皮扯得很大,一腳踢到老酒鬼的膝蓋上,自顧自的走了。小酒鬼笑的開懷:“哈,這下連老馬都不理你了,走咯!”小酒鬼一下子跳到老馬的背上,口中還不斷叫嚷:“老馬走快些,我們自己去闖江湖!”

老酒鬼摳了摳自己像雜草般的頭發,然後把地上刀鞘都快爛完的刀像寶貝一樣的抱起來,自顧自的說了一句:“走馬江湖誰人見,彈指一揮間。”說罷,意猶未盡的拍了拍自己的屁股,看著天上紫光閃閃,雷聲起伏,老酒鬼吼了起來:“王八蛋,等等我,快下大雨了!”

從遠處看去,一個小家夥在馬上時不時的回頭,用手拍著馬脖子,老馬屁顛屁顛的往前走著,像極了後麵那個拿著一把破柴刀邊追邊罵的老頭。

......

有地荒唐雷雲漫步,有地燦爛陽光十足。

雄州的民風向來彪悍,從來不服外人,除了三年前來雄州的那個趙秋。趙秋的名字聽來讓人覺得像極了異類,那雄州城郡守田光然第一次酒宴上還笑罵過趙秋:“你這名字,怎麼這麼像個娘們?”後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田光然專門下了一個令:“雄州官軍不可嘲笑同袍姓名”。

這還惹得一群大老爺們暗地裏嘀咕,難道這趙秋真的彪悍到如此地步,把郡守都給打了一頓?要知道田光然可是一個實打實的一品高手,不說江湖武榜上的那些天境怪胎,一品高手也算得上有雄州城城牆那麼高了。從此,人傳人知,趙秋就成了一個彪悍的爺們。

而當下的趙秋感覺頭大了一倍,看著眼前的兩個如乞丐般的人,特別是其中一個滿眼的各種情懷遍布,趙秋感覺自己好像頭要炸了。

“趙校尉,弟兄們把守城門,從來遵守您的命令,不與百姓廝打,但這兩人特別是這年輕的小乞兒一直在我等耳邊聒噪,您曾說過軍士不可輕辱,我就三拳兩腳收拾了他。”一名士兵抱拳在趙秋的麵前,站如一棵鬆柏。

趙秋揮了揮手:“是了,是該好好收拾一下這廝,你先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