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已經在嵇康那裏謀得了一官半職?”
“呃……”,看著張喬一動不動的身形,方驚羽笑道,“我有時候真懷疑,你到底是誰,而參與這場遊戲的人,又是否真的相信你給的身份?”
“何必考量我,這本來就是他們分外之事。”
“張喬,張喬……我倒是聽說天機山上真有張族一脈,隻不過猜不準你是哪位長老轉世了,就是一位張卿綰還挺特別的。”
“天機山,嗬嗬,你這是哪本老黃曆,身為卦婆的你,不會也相信那些神話傳說了吧,說什麼女天機都是魑魅魍魎?”
“這,我可沒說……”
張喬砰的把卷宗一放,笑道,“這就是你現在尋到的三本,不行啊卦婆婆,我還以為已經破半了呢!”
“去去去,瞎起什麼外號,這已經是我能力的極限了,一方麵要提防著暗梟,一方麵還要。”
“還要侍奉你的新主子。”張喬一笑,“說道暗梟,我做的那個分身可好?”
在張喬還以孟言的身份在此處與方驚羽結盟時,方驚羽以卦象推演,模糊地知道友華的劫難,卻未盡數相告,隻是為了自保與今後合作的順利進行,他不得不向張喬要一樣東西——天機術傀儡兩生。
傀儡方驚羽一早便回到暗梟的大本營複命,由真正的方驚羽控製其思想活動行為特征,旁人看來真是與常人無異。
卦婆雖然知曉未來,卻不能做過多更改,在知道孟言此劫避無可避之時,方驚羽第一時間找到了嵇康商議,二人這才決定揭開張喬額真實身份,摒棄來自孟言這個假身份的束縛,直搗暗梟真正的大本營……
“確實聽使喚,畢竟,暗梟不日便會與我等在這相會了啊……”
張喬頷首,不錯,多虧了傀儡方驚羽在暗梟大本營中臥底。
多虧了孟言這個消息,讓方驚羽從編外人士上的正殿。
友華本就是一張皮,哪怕有一天不慎走露了風聲,暗梟都可以全身而退。名號與實力極不相符的情況不是不存在,隻是,這樣極端的存在隻數個例,暗梟的傳說甚至與天機子出現的時機都巧妙的吻合,這種幾率想不叫人懷疑都難。
“不過,倒是應你所願,喬家的地位提升了,嘖嘖,真是不錯,牽製了四大家族的力量,順帶還收為己用了。”
“一步棋而已,倒是你,難道你下棋的時候隻看著一種用途?這未免太無用了些。”
“哈哈哈,真不愧是天機子,機關算盡太聰明,你總是把棋子掛在嘴邊,棋子放在手邊,這樣整天被利用被利用包裹著,你不累麼?”張喬冷哼一聲,“累也用不著你來說,我們兩個,半斤八兩吧。”
“嘖嘖,好冷的心,哎,走了,你就自己在這下棋吧!”
方驚羽推門出去,張喬守著麵前的一盤棋無動於衷。自己真的喜歡下棋嗎?人與人之間說到底不還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付出的情感難道不希望對方回應嗎?付出的努力難道不希望成功嗎?自己這樣做這樣說又有什麼錯?有些事難道不是剛開始說明白比較好嗎,還是說一如既往的虛與委蛇假情假意,說到底,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又何必扮家家酒呢……
這幾千年,她不都是這麼活過來的……
算盡這一世的機關,在籌謀下一世的。
談情說愛?哼,這種無聊的……這種……
大昭帥府議事房。
楊勒轉來轉去,“三哥,你倒是說說話啊,小言,哦不,那個誰,張喬都已經在陳國好些天了,你就一點不擔心啊!”
祁朔依舊拭劍,“擔心什麼,這本就是她自己的棋局。”
苟勝也說,“副帥不必憂心,想來張姑娘也是位聰明人,雖然事必躬親但萬萬不會以身犯險的。”
“虧你倆敢說啊!從一開始有哪次她不是拿命在搏!要不是她自己說自己是來照看孟言身體的,我都懷疑她回回都是在找死,你們見過哪個布局者,回回讓自己身臨險境的,喬家是,陳國也是,就連被綁去南秦都是她自己主動送上門的!我是看不出她有多聰明,要真是聰明怎麼每次都能攤上倒黴事!傷在小言身,痛在她心,這樣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玩法,你們就不怕,小言還沒回來就已經被她……”
嗖的一聲,祁朔收劍入鞘,“她要是真有那樣的本事,我會追到她天涯海角,管她什麼陰君天機子!但現在,我們必須等,一旦妄動,局勢就會大變,不利於大昭沒更不利於我們,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