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照看林淵的那位族叔因為某些原因並不讓吳越郡林家繼續倚重信賴,林淵甚至更願意拜托向南跟周子才這兩位多年不見的老友多照顧一二。
那些大家族總歸挺複雜的,向南點頭表示自己也有收到,“倒也不是什麼麻煩事兒,畢竟奉海在京裏的府邸一直有人在打理,咱們隻需要在必要的時候出麵見見那兩個後生就夠了。”
“十幾歲的舉人,哎,奉海家的人總是讓人受打擊。”
說起科考讀書,向南也是唏噓不已,深切的表達了一番對這些會讀書的人的羨慕嫉妒恨。
“聽說你家阿澤也很厲害啊,你倒好不用羨慕啦,我家蓬蓬這麼大了還是傻乎乎的,我這個愁啊。”
向南失笑,沒見過這麼說自己兒子的老爹。
“嚐嚐看這些新式菜色,好多都還是從海外荒島上帶回來的,要是以後有機會,我也準備去海外轉轉。”
向南招呼周子才吃菜,自己用筷子點著菜盤開始一樣樣的說起這些菜的名字口感烹煮方式以及傳奇來曆。
周子才這幾年本身就是在沿海那邊,到現在都還留了人在幫向南收集那邊的土特產送到京城店鋪以及武陟縣那邊商鋪,對於這幾年熱起來的出海熱潮自然了解甚深。
“現在出海淘金已經越來越讓人瘋狂了,當初尋到西浪海國的那批人前幾次可是賺了不少,單單是從那邊運回來的各色寶石就足夠讓那些投錢的人賺翻了。”
周子才說起那些出海熱潮皺著眉,露出有些擔憂的神情。
不管是什麼事,若是讓人頭腦發熱止不住的瘋狂,那再好的事也將漸漸變味兒。
向南唏噓的杵著筷子點頭,“放心吧,皇上有意插入整頓,海軍也開始組建,出海的船隻也將會被朝廷規範化。”
雖然知道有時候那些人的瘋狂也是掌權者故意放縱的,隻有這種瘋狂之下才能讓朝廷順利插足強勢捋清各路勢力,可對於那段瘋狂時期造成的亂象,向南還是不大願意去多想的。
想再多除了生出一些對掌權者的不滿與對社會發展的無奈以外,什麼也沒用。
周子才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雖然周子才跟向南兩人一點都不擅長那些政客該有的思想,可這麼多年的官場經曆,到底讓兩人成熟了很多。
兩人有意避開了這個話題,轉而說起了家長裏短。
等聽到向南不無惆悵的說起陳大人跟自己娘的事兒,周子才很不厚道的笑了,“正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嘛,懷允你也不用太過糾結。幾年前內子生產險些難產一屍兩命,那時候我就突然想啊,你說這人一輩子就幾十年,幹啥要顧忌這樣那樣的外物呢?”
“被媳婦抽鞭子了不過是掉點麵子,媳婦能高興了,家庭也就和睦了,大男人服個軟又有什麼,男人不就應該比女子多承擔更多麼?”
周子才很是感慨的說起當初自己的人生感悟,以自己的苦逼來襯托向南的幸福。
這個帶著小甜餅味兒的安慰也是夠夠的,向南很坦然的表示自己有被安慰道了。
“確實如此,世事無常,誰知道今天還跟你吵架的人明天還在不在呢,我對這些倒是並不在意。”
後又提起邀請周子才到時候帶著妻兒過來喝一杯喜酒。
別的客人向南並不在意請不請,不過周子才是他多年好友,跟向劉氏也很是熟悉,現在周子才回了京,到時候過來喝杯喜酒祝賀一番是應該的。
周子才自然是一口應下了。
兩人又說了許多,兩個大男人甚至還很是賢惠的交流了育兒經,等到傍晚的時候兩人這才終於從酒樓包間離開了。
中午沒在家也就算了,晚飯周子才是肯定要回家跟家裏人一起吃的,兩人自是約好下次再聚,向南還邀了下回帶周子才去他的工作間舒宅參觀,甚至連開春之後的踏青都約好一起,可謂是比婦人都還要囉嗦。
好在衛江跟舞墨都不在,要不然鐵定是要心裏嘀咕一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