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向南用的望遠鏡查看距離較遠,而且大家也沒有耽擱,麻利的走人,因此那群人也沒能及時跟向南他們碰上。

一直到晚上向南他們尋了個背風處準備休整時,向南還想是不是自己中午神經太緊張了。

可惜一直到半夜的時候聽見有馬蹄奔馳而來的響動時,向南再也不覺得是自己多想了。

趙悅金常他們顯然也發現了不對勁,將其他輪流休息的人叫了起來,所有人背靠山丘屏息盯著馬蹄聲迅疾而來的方向。

空曠而又開闊的戈壁灘視界很遠,晚上也好似一個寬敞而空曠的房間一樣,馬蹄在官道平坦的地麵上踏出的聲音傳得很遠。

向南一行人卻沒有抓緊時間奔逃,而是蓄力嚴正以待。就之前向南觀察到的對方人數,約莫二十來人,對方若是衝著他們來的,那麼至少從中午就一直在趕路追他們。

如此一來,此時對方已經是人馬疲乏,他們再借著昏暗的夜色行一二埋伏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應該是能夠確保獲勝的。

反之,若是現在慌忙趕路逃跑,夜裏趕路如何危險也就罷了,人馬也將被逼得疲乏。

漸漸的近了,向南再用望遠鏡查看,或許是因為現在是夜裏,並不需要遮擋太陽,這群人已經截開了臉上的遮擋,此時濃眉深眼高鼻闊嘴,卻正是犬戎人的長相特征。

向南將望遠鏡遞給劉通,自己捏了捏趙悅的手,而後鬆開手,將腰間佩刀緩慢抽了出來。

強身健體十來年,向南如今雖然說不上有什麼身手,倒也不再是當年那個弱不禁風的書生了。

趙悅從劉通手裏接了望遠鏡看了看,察覺到那群人的頭目似乎發現前麵不對勁了,一拉韁繩抬手讓大家都降了速度。

趙悅將望遠鏡往後一遞,自有人接了過去,而趙悅則已經後退幾步尋了個地勢稍高的位置,俯身弓腰悄悄挽弓搭箭。

雙方人馬都察覺到了夜色中的緊張感,隻聽突然遠處有古怪的輕微簌簌聲響起,那群人裏的領頭人剛側耳細聽,突然身邊有人驚恐的大喝一聲,領頭人被人拉了個踉蹌直接從馬背上栽倒下去。

幾乎同一時間,領頭人身後傳來一聲嗬嗬古怪低喘,噗通一聲肉體沉悶落地聲,領頭人咬牙扶著跌得脫臼的手臂回頭一看,瞪視駭然。

隻見一名大漢喉嚨被一箭射穿,那箭尾還留有餘力的顫抖了一陣,而後沉靜。

領頭人跟身後那人身量差不多,也就是說,若剛才他沒有被人推下馬背,此時整個脖頸被穿透的就是他了?

饒是不怕死的領頭人此時也禁不住嚇出了一身冷汗。

而向南那邊,眼見那群人裏一陣慌亂,而後就是一人倒地不再動彈,頓時也是一驚,扭頭一看,正好發現趙悅一臉冷色的抬手再從背後箭筒中抽出三支黑羽箭來,搭弓,拉弦,眼神冷銳盯著那群人沒有絲毫閃爍,絲毫看不出這是她第一次殺人。

那一身的銳利殺意,便是劉通他們這些上過戰場的人都忍不住心頭一緊。

雖然趙悅伸手不錯,可當初最嚴重的也不過是傷人手腳使其失去反抗能力,這一回卻是出手就殺了一人。

向南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久久盯著自己媳婦兒挪不開眼,一言不合就殺人什麼的,為什麼他一點不覺得可怕,反而覺得自己媳婦兒帥得讓人合不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