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月白著臉,如被人抽走了三魂七魄,腦子“嗡”的一聲,炸了。她想過,辛曼珠會以各種方式刁難,卻獨沒料到,她竟出現在婁聽白麵前。
“你們倆的關係真好啊,那一定是到談婚論嫁的程度嘍?”辛曼珠佯裝驚訝,把自己塑造成一位不知情的、不受尊重的無辜母親。
“我們家月月也是,什麼都不跟我說。”辛曼珠唉聲歎氣,可憐楚楚。她音量不小,該是故意的,壓根就想讓林疏月難堪。
她確實做到了。
林疏月宛若被丟進油鍋,腦子完全是懵的。她人生最不堪的人、事,都直白辛辣地暴露,這個人,還是魏馭城的母親。
辛曼珠的眼神暗藏得意,解氣以及挑釁。
林疏月下意識地想往後退,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魏馭城的母親。
“手怎麼這麼涼?”婁聽白卻忽然握住了林疏月的手,很輕的一個拉扯動作,自然而然地阻止了她的逃避。
“是不是空調太冷?”婁聽白溫聲說:“去裏麵坐坐,辛女士,一起?”
這回輪到辛曼珠愣眼。
婁聽白雍容華貴,氣質出挑,那種與身俱來的高階感,她根本不在一個層麵。沒有預想的失控,這讓辛曼珠無所適從。
隱蔽安靜的貴賓室,精油香清淡安心。
婁聽白沒有給林疏月猶豫的機會,把人安在自己身邊坐著。
二對一。
辛曼珠在她倆的對立麵。
婁聽白背脊挺直,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笑意,禮貌且疏離,“這裏的花茶煮的不錯,您品品看。”
辛曼珠抿了抿唇,“我想聊聊月月的事。”
婁聽白頷首,氣定神閑地望著她,“可以聊。但很多事我是知道的。比如——”
婁聽白笑意稀薄了些,但神態從容,語調都沒有半分變動,她一字字清晰表達:“我知道月月父親早逝,你忙著追求人生理想,自小也沒怎麼管過她。我也知道她工作時被有心人惡意舉報,是利用專業之便,讓病患產生依戀情愫吧?”
婁聽白甚是自然,生怕記憶出漏,還向辛曼珠確定。
“我更知道,她有個同母異父的弟弟,弟弟也是可憐人,生了病,父母不管,全靠她這個姐姐照看。姐弟倆感情這麼好,倒是很讓人動容。所以呢,我更喜歡疏月了,懂事,獨立,堅強,不卑不亢。”婁聽白笑了笑,不疾不徐地繼續,“但小姐弟最近好像鬧嫌隙,我們做長輩的,總不好妄加評論。我能做的,也就是帶她出來散散心。您說是不是?”
辛曼珠被堵得無話可說。
因為她勢在必得的所謂籌碼,已經被婁聽白全盤接受,搶先一步地斷了她的念想。也堅定不移地表明了自己態度。
“除了這些,月月的事,您還有什麼要跟我聊的?”婁聽白溫言客氣,做了個請的手勢,把話語權交還給辛曼珠。
辛曼珠臉色青白不一,神態相當難看。
婁聽白笑著說:“既然你沒有,那就聽我說吧。”
語畢,婁聽白一瞬變了神色,不怒自威,氣場如風起,“你打的什麼主意,我太清楚,也料到,你會來找我。說實話,你這樣的人,我年輕時就見得太多。說你一句唯利是圖,冷血寡情,都是謬讚。”
“我今兒能坐在這,給你平起平坐的機會跟我對話。是出於你確實是林疏月的生母。但接下來的話,你最好給我聽清楚。”
婁聽白目光如炬,每一眼的施壓都沸聲震地,“你心裏那些彎彎繞繞,在我這根本不值一提。她既給了我兒子機會,願意成為他的身邊人,那就是我魏家的一份子。你能打聽到我,證明費了些心思。但有一點,你沒打探全。我婁聽白,護短出了名。你要敢再打主意,下次我絕不會讓你舒坦地走出這扇門。”
兜頭這一瓢冷水,洗去了辛曼珠所有的麵具,連精致的妝容都毀了色,她的本真麵目,暴露無遺。
“對了,還有一句私心話。”婁聽白說:“你不疼的閨女,以後自然有人替你疼。”
語畢,她牢牢握住林疏月的手,心神清朗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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