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雲霄又揮手撤去淩福兒身上的禁製,望著淩福兒的眼神,又是無奈,又是溺愛。
淩福兒抹去臉上的淚水,埋怨的瞥了一眼自己的爹娘,回過身來對著蒼無崖跪地磕下三個響頭,“弟子謝師傅成全...弟子連累師父受苦,請師父責罰。”
蒼無崖將淩福兒扶起,拍著淩福兒的肩膀,輕笑道:“福兒...你很好,為師心中對你並無半分埋怨。”
直到此刻,蒼無崖眼神中隱藏的一絲不安之色才徹底消失,露出一臉如釋重負之態,對著紫雲霄拱了拱手,“紫兄,三日內我將傳授福兒的功法、秘術,抄錄一份交與你手。
一做查漏補缺之用,二做交易之表。”
紫雲霄很滿意蒼無崖做事周到,臉上滿是讚許之色,含笑輕輕點頭。
蒼無崖略微沉吟一息,麵露懇求之色,“紫兄,經此變故,我想帶四個劣徒,離開南域,請紫兄攜帶福兒相送,不知紫兄可否應允?”
紫雲霄心知肚明,知道蒼無崖擔心自己言而無信,在得到功法、秘術之後,對蒼無崖師徒暗下殺手,但既然自己所求之物已經得手,幾人的性命當真無關緊要。
雖說要斬草除根,以絕後患,才是自己本心所想,但在自己眼中,蒼無崖師徒對自己當真構不成任何威脅,皆是螻蟻罷了。
最為重要的還是自己的孩子淩福兒,紫雲霄不想為幾個螻蟻致使父子離心。
紫雲霄聞言,快速權衡一番後,嘴角含笑,“賢弟所求合情合理,既然你們師徒要走,福兒理應相送。”
“對了,賢弟將穀內陣法壁障略開一息,既然我的事情一緊處理完了,也該讓獸潮結束了。”紫雲霄一臉風輕雲淡地緩緩開口說道。
眾人聞言皆是心中一顫,目光複雜的望向紫雲霄。
劉清河更是將紫雲霄驚世的容貌和其每一個表情、動作,印刻在心中,這是迄今為止,劉清河見到的境界最高的強者。
“這樣的強者,計謀無雙,且心狠手辣,甚至一言可決定數以千萬計的生靈命運,卻又對自己所愛之人,嗬護備至,當真讓人又恨又敬。但讓其做出如此之舉,隻因他是強者,這個世界的規則是由強者製定的...”劉清河在心中不停呐喊、思索、叩問著,一時默默呆立在一旁。
蒼無崖取出陣法銘牌,一連打出數道靈力沒入其中,穀中陣法壁障當真開出一道數丈縫隙。
紫雲霄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金色螺殼,對著螺口威嚴說道:“傳本王之令,結束獸潮。”紫雲霄說完後,對著蒼無崖輕輕點頭,隨即,蒼無崖再次關閉穀內陣法壁障。
隻是連蒼無崖在內,眾人皆是目光灼灼的望著紫雲霄手中的金色螺殼,淩福兒搶身上前,一臉訕訕之色的伸出手,“嘎嘎...父親...可否將這金螺讓孩兒把玩片刻。”
紫雲霄溺愛的看了一眼淩福兒,將手中的金色螺殼遞給淩福兒,隨即,又取出三個半個巴掌大的金色螺殼,分別送到淩一一、淩福兒與蒼無崖麵前。
紫雲霄一臉傲然之色,緩緩開口說道:“上古奇獸靈犀天螺,如今早已滅絕與世,此妖獸防禦可謂逆天,更有一天賦神通,便是可以相隔數十萬裏相互交流,其死後外殼仍然保有這一特性,隻是相較其活著的時候不可同日而語。
我在五十年前,機緣之下偶然覓得一母五子螺殼,一番祭煉之後,母螺與子螺可相隔五萬裏傳音,子螺與子螺之間也能萬裏傳音。
我便將三個子螺分別贈與你們,用自身精血與靈力祭煉後便可使用,一來危機之時可以祭出防禦自身,二來可以方便聯係彼此。”
淩一一與淩福兒均是一臉歡喜之色,接過子螺拿在手中,皆是愛不釋手地細細查看、把玩。
蒼無崖心中憤懣、苦楚,臉上卻隻能掛起違心的笑容,拱手作揖道謝,將那子螺收入儲物袋中。
半響後,蒼無崖以收拾物品為由,這才領著劉清河四人離開石屋。
出了石屋,蒼無崖當即卷起劉清河四人來到五層石樓前,蒼無崖一臉頹然、晦暗之色,靜靜凝望著石樓,久久不語。
劉清河四人望著蒼無崖的背影,隻覺得師父的身影比往日佝僂、蕭瑟了很多,心中淒楚萬分,好像大聲哭泣,又怕惹師父不快,便默不作聲,靜靜的凝望著師父的背影。
就這般,蒼無崖凝望著石樓,劉清河四人凝望著師傅,師徒五人宛如雕塑般,徹底沉寂在這一方天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