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牆裏的被黑紙蒙上窗戶的房門開了一條縫，透出光亮。房裏一人低聲斷喝：“誰！”
張北從門縫裏看見屋裏一大群人正在吆喝著賭錢，趕緊回答：“來玩的。”
張北趁機將漁具包插進偏房的油氈紙房簷裏，往門裏走去。
喊話的人：“咋還翻牆進來的？”
張北：“戒嚴，怕喊門給你們惹麻煩。”
喊話的：“沒來過？”
張北：“跟李大哥來過。”
喊話的拿出銀元：“架貨了沒？”
張北反應一會才明白，摸著兜裏的金條說：“金貨！”
喊話的綽號叫蝦皮，聽到張北回答眼睛一亮，把他放進屋去。
賭場有幾個簡易的賭桌，賭桌旁放著煙頭和酒瓶，幾個人低頭正在賭錢，並沒注意張北這邊的動靜。蝦皮掩好門窗，對張北一伸手：“換多少碼子？”
張北遲疑一下說：“借把鋼口好的刀，我去削點金皮子。”
蝦皮一愣：“咋地？哪道上來的？嘻嘻沒事，夠成色就好使。三兒，去給他拿刮刀！”
張北拎著馬仔遞上的厚脊刮刀，來到一個沒人的房間，掏出一根金條又削又砸，將金條上“朝鮮銀行足金、二十兩”和號碼等字樣刮成金末子，又削下一些不規則的小金片，用紙兜好。然後將削瘦的金條剁成十餘個小金塊，揣在口袋裏。
張北將包金末和金片的紙兜遞給蝦皮。
蝦皮：“小爺，這就找人秤，聽您在屋裏這動靜，應該把金條剁成金疙瘩了吧？拿出兩塊一齊秤秤？”
張北一指紙包：“嫌少？”
蝦皮：“不少不少，小爺先歇會兒。”
一會，蝦皮給張北一些籌碼，並將他引到壓大小的賭桌上。
幾番骰子開盅，張北的籌碼就輸沒了，他離開賭桌要走，被蝦皮攔住：“小爺這是要走？”
張北：“今兒點子背，明兒再說。”
蝦皮：“明兒？怕是再也見不到小爺了，兜裏還揣著一堆金疙瘩，不如玩個痛快。”
張北沉下臉：“逼著賭？”
蝦皮一擺頭，五六個看場子的圍上來。蝦皮露出流氓相：“小爺這話就說白了，咱不知道您是誰，但您這人，您這金條，都來路不正吧？剛才您也看到了，把您藏在這場子裏，咱是擔著風險的，您燕別虎一蹭水皮兒就開溜，說得過去嗎？”
張北掏出金疙瘩：“想搶？”
蝦皮：“哈哈，有道是強龍不壓地頭蛇，小爺再玩兩把行不？”
張北笑笑：“行。”張北換了籌碼，又來到賭桌前。蝦皮和賭桌上的莊家、玩家一使眼色，幾把開了盅，張北又輸光了籌碼。張北看出幾人搗鬼，大怒，從兜裏掏出僅有的幾塊金疙瘩，押在大上，然後一把推開莊家。
張北：“老子押得最多，我來開盅！”
莊家冷笑道：“小爺這是說我抽老千？好，您開！”
張北雙手捧住盅罩，小心地打開，兩枚篩子共計五點。
賭客們大叫：“五點，還是小！”
張北氣惱地扔下盅罩，轉身就走，又被蝦皮等人攔住。張北咽下一口氣，強笑道：“錢都給你們留下了，夠意思了吧。”
院牆裏的被黑紙蒙上窗戶的房門開了一條縫，透出光亮。房裏一人低聲斷喝：“誰！”
張北從門縫裏看見屋裏一大群人正在吆喝著賭錢，趕緊回答：“來玩的。”
張北趁機將漁具包插進偏房的油氈紙房簷裏，往門裏走去。
喊話的人：“咋還翻牆進來的？”
張北：“戒嚴，怕喊門給你們惹麻煩。”
喊話的：“沒來過？”
張北：“跟李大哥來過。”
喊話的拿出銀元：“架貨了沒？”
張北反應一會才明白，摸著兜裏的金條說：“金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