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北睜著眼睛躺了一夜,雨不知什麼時候停了,外邊天光見亮,他如同突然被觸動機關的木偶,猛地從床上蹦起,開始打包收拾行李,並將屋中所有的紙片和帶不走的物件都塞進灶台裏點燃。
……
吉直滿終於從機場的大門裏出來。他坐在一個勤務兵自行車後座上,往城內方向去了。張北趕緊騎車跟隨。跟蹤到繁華大街,進入百貨公司,但一路上都沒有機會下手。看著吉直滿和勤務兵拎著大包小裹的東西,張北靈機一動,吉直滿既然來了,買完東西必然還要回去,我可以到他必經的回程路上阻擊!
黃昏時分,張北站在田壟上等待。他焦急地望著通往市區的小路。勞作的人都去歇了,玉米還剛長到膝蓋高,無遮無擋的綠更顯空曠。
這時一隻紅腿螞蚱跳到張北身旁的玉米葉上啃食。張北抓起螞蚱,它的嘴還在一張一合地空咬。
你還能活到明天嗎?你的命運和使命,與我何其相似!張北想。
他忽然若有所悟,摘下一片玉米葉卷成筆,在身旁界碑上寫下兩行綠色大字:“賤蟲輕生懲人禍,凡夫赴死行天譴”。
然後用葉脈將螞蚱拴住,壓在詩句上。
不多一會兒,吉直滿的自行車出現在夕陽映紅的小路上,他們哼著日本小調經過張北身邊,張北背對著他們,將草帽壓得很低。
吉直滿騎出大約200米時,聽到拉動槍栓的聲音。坐在後座上的吉直滿趕忙扭頭,見戴草帽的人蹲身舉起一支狙擊步槍瞄準自己。
一聲沉悶的槍響。子彈迎麵出膛,黝黑的槍口冒出白氣,槍口後是瞄準鏡的反光,瞄準鏡後是一隻血紅的眼睛。
吉直滿連忙往後一仰,勤務兵後心中彈,連人帶車栽倒在地。
張北打出這一槍,見勤務兵和吉直滿雙雙倒地,同時右肩被槍托一撞,槍口向上仰了起來,強大的後坐力讓張北臉上呈現驚訝,他有些手忙腳亂地壓低槍口,拉動槍栓。
就在吉直滿摔倒的同時,揪住勤務兵的三八式步槍往懷裏一帶,在後背著地的時候,吉直滿已經調轉槍口、打開保險、拉動槍栓,幾個動作一氣嗬成,等張北再次拉槍栓的時候,吉直滿已經扣動扳機。
“啪!”地一聲,張北覺得一股衝力讓自己往後一個趔趄,接著肩膀一麻,幾星血霧濺在自己的臉上。張北顧不得多想,舉槍射擊,對麵的吉直滿迅速臥倒,沒打著。
張北也臥倒下來,覺得左肩一熱,衣服上有個窟窿,他連忙扯開扣子往裏一看,左肩胛有個血肉模糊的小洞,一股熱血正往外汨汨湧出,他又摸後肩,才知道吉直滿這一槍打穿了自己的肩膀。張北並沒覺得疼痛,他又拉上栓,用瞄準鏡來套吉直滿的身形,但吉直滿呈之字形向後撤退,任張北怎麼瞄,也不在瞄準鏡的圓框之中。張北隻好根據以往用標尺準星的經驗,對著吉直滿射擊。
張北睜著眼睛躺了一夜,雨不知什麼時候停了,外邊天光見亮,他如同突然被觸動機關的木偶,猛地從床上蹦起,開始打包收拾行李,並將屋中所有的紙片和帶不走的物件都塞進灶台裏點燃。
……
吉直滿終於從機場的大門裏出來。他坐在一個勤務兵自行車後座上,往城內方向去了。張北趕緊騎車跟隨。跟蹤到繁華大街,進入百貨公司,但一路上都沒有機會下手。看著吉直滿和勤務兵拎著大包小裹的東西,張北靈機一動,吉直滿既然來了,買完東西必然還要回去,我可以到他必經的回程路上阻擊!
黃昏時分,張北站在田壟上等待。他焦急地望著通往市區的小路。勞作的人都去歇了,玉米還剛長到膝蓋高,無遮無擋的綠更顯空曠。
這時一隻紅腿螞蚱跳到張北身旁的玉米葉上啃食。張北抓起螞蚱,它的嘴還在一張一合地空咬。
你還能活到明天嗎?你的命運和使命,與我何其相似!張北想。
他忽然若有所悟,摘下一片玉米葉卷成筆,在身旁界碑上寫下兩行綠色大字:“賤蟲輕生懲人禍,凡夫赴死行天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