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北粗魯地打斷:“羅先生別說了,我在奉天的事沒幹完,你的邀請,學生恕難從命!”
張北說著將手槍和彈夾塞進羅先生口袋,羅先生失望地看著他。
兩人沉默。
羅先生拿下旅行包,將一套身份證件遞給張北,張北看到證件上李德林的照片與自己很像,就是顯得老些。
羅先生:“這個李德林已經死了,在奉天有一處房子,特別適合你頂替。”
張北拿著全套身份證件,有些難為情地遞向羅先生:“這……”
羅先生把證件推回去,又用報紙包了槍和子彈夾遞給張北:“來日方長,我看好你。”
羅先生儒雅地一笑,拎包走向其它車廂。
張北站起目送羅先生,一想到剛剛他說趙微瀾和佟自清是一對情侶,張北狠狠揪著發根,然後頹唐地坐下來。
……
列車平緩地行駛在廣袤的遼河平原上,本應是豐收季節的大地上卻是一片荒涼的景象,不時出現的焦黑的大坑,像骷髏頭上沒有眼球的空洞。
兩個日兵帶著兩名警察吆喝著來到孫老板車廂裏:“檢查,把身份證都拿出來!行李都打開!快!”
孫老板掏出身份證,打開行李箱,日兵和警察並未發現破綻。就在他們轉身翻別的旅客時,啪嗒一聲,孫老板裱在後背的一本書掉出來,落在地上,是一本硬皮的手抄本《宋詞選》。
日兵回頭,撿起翻翻,看到雋秀的毛筆小楷,說:“古代詩詞的,書法的,好好。”
日兵說著揣在自己兜裏,扭身忙乎別人行李。
孫老板頭上冒出冷汗說:“太君太君,書,我有用,嘿嘿。”
日兵比劃著寫字的樣子:“我的有用!”
孫老板急切地掏出一把銀元遞上去:“太君,書……”
日兵見孫老板驚慌急切的神態,奇怪地掏出手抄本翻翻:“你的,可疑的。”
日兵一揮手,警察撲上來按住孫老板雙臂,拿出手銬要銬,孫老板忽然掙脫,從身邊行李箱暗格裏掏出雞腿擼子連開幾槍打倒兩個日兵和一個警察,另一個警察伏地鑽進騷亂的旅客堆裏。孫老板奪過手抄本跑向車門,一槍打碎車門鎖,拉開車門,但飛馳的列車讓他倒吸一口涼氣,稍一猶豫的工夫,受傷的日兵追上來一刺刀捅進孫老板後背,兩人廝打。附近車廂檢查的一名日兵也衝上來,抓住孫老板。這時呯呯兩槍,張北的手槍抵頭打死兩名日軍,夾住孫老板跳下火車。
張北夾著孫老板在荒野中狂奔,地平線上的血紅色夕陽將二人的身影拖得很長很長。他找到一處背風的坡地,將孫老板放下來,查看傷勢,見後背的傷口血流不止,急忙撕下自己的衣襟手忙腳亂地包紮。
他剛給孫老板包紮完,列車也在千米之外緊急刹車停下來,車上跳下二十多個日兵和警察,向張北孫老板這邊追來。張北夾起孫老板就跑,追兵迫近。
孫老板嘴裏冒出血沫,聲音已含混不清:“放下……放下……”
張北粗魯地打斷:“羅先生別說了,我在奉天的事沒幹完,你的邀請,學生恕難從命!”
張北說著將手槍和彈夾塞進羅先生口袋,羅先生失望地看著他。
兩人沉默。
羅先生拿下旅行包,將一套身份證件遞給張北,張北看到證件上李德林的照片與自己很像,就是顯得老些。
羅先生:“這個李德林已經死了,在奉天有一處房子,特別適合你頂替。”
張北拿著全套身份證件,有些難為情地遞向羅先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