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狗撲向花花的行李,連撕帶咬,花花見狀驟然血往上湧,滿臉通紅地騰地站起,撿起一個石塊向井台邊衝去,黃狗放下行李又撲了過來,花花居然沒退,反而舉著石塊一頓亂掄,黃狗嗚嗚叫著退了下去,站在遠處惡狠狠地狂吠。
花花到水井邊背起行李撒腿就跑,跑出村口,一跤摔在地上。
……
又走了半日,花花來到了一個小鎮上,饑腸轆轆的她敲響一個大戶的門,伸出髒兮兮的小手。門裏人看看,一會,扔給她一個幹硬發黃的饅頭。
花花坐在牆根咧嘴啃著硬饅頭。
路邊,幾個小男孩追逐著遊戲,一眼看見花花,大叫著:“小要飯,沒人管,一跤摔掉屁股蛋……”
男孩們齊聲唱著,見花花頭也不抬隻顧啃著,一個男孩一把搶過饅頭,扔進臭水池中。
饅頭飄在汙水中,花花一頭衝進臭水池,腳被淤泥陷住,身子一晃倒了下去,她掙紮著站起,趟著汙水撈起饅頭,站在齊膝的池子裏繼續啃著饅頭。
小男孩們向花花扔石塊,每被打中一次,孩子們就一陣歡呼,花花不管不顧繼續往嘴裏塞著饅頭。男孩們被惹怒,一眼看到花花放在牆根的行李包,拿起來就跑。
花花急了,趟著淤泥尖銳地呀呀叫著追了上去,到了岸邊,孩子們已跑得無影無蹤。
她在周圍的小巷來回跑著尋找,突然不遠處一陣煙霧冒起。花花一驚,跑到一個草棚前,見自己的行李被打開,小匣子撒了一地。
男孩們四下奔逃,喊著:“有炸彈!有炸彈!著火了!”
花花扭頭,見遠處兩個纏著日本頭巾臂帶自衛團袖標的人好奇地往冒煙的地方望著,花花撲上去踩著火焰,火苗已經從地上的草堆燃到了牆壁的竹席上,花花兩腿跪在火堆上砸著,兩手沒命的拍打竹席上的火焰,手很快被火苗和尖銳的竹條弄得鮮血淋淋。
火漸漸的熄滅。花花顧不上燒焦的衣服和四肢,趕緊收好小匣子,等兩個自衛團員趕來,她已經跑進了荒野。
……
張北和趙微瀾從花花走失的錦州火車站出發,各騎著一輛自行車,沿著鐵路線向北騎去,土路崎嶇顛簸,二人累得氣喘籲籲,費力地爬上一個高坡後,趙微瀾實在堅持不住,停下來歇腳,而張北依舊自顧自的蹬著車。
趙微瀾看了一眼鐵道上的標誌,朝遠處的張北大喊:“喂!這已經離錦州二百裏地了!”
張北仿佛沒聽見,繼續猛蹬。
兩人不眠不休找了兩天,張北擔心趙微瀾的身體吃不消,勸她回去,她不肯,張北隻好把她的自行車仍在路邊,自己馱著她走。
這天清晨,天已破曉,太陽剛剛爬上遠山,張北馱著趙微瀾騎上一個土坡,正先下飛快滑行時,趙微瀾突然一指左前方映襯著朝陽的山梁,山梁上有一個背著大包緩慢行走的剪影。
趙微瀾:“你看!那是什麼?”
黃狗撲向花花的行李,連撕帶咬,花花見狀驟然血往上湧,滿臉通紅地騰地站起,撿起一個石塊向井台邊衝去,黃狗放下行李又撲了過來,花花居然沒退,反而舉著石塊一頓亂掄,黃狗嗚嗚叫著退了下去,站在遠處惡狠狠地狂吠。
花花到水井邊背起行李撒腿就跑,跑出村口,一跤摔在地上。
……
又走了半日,花花來到了一個小鎮上,饑腸轆轆的她敲響一個大戶的門,伸出髒兮兮的小手。門裏人看看,一會,扔給她一個幹硬發黃的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