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永強：“理解，我不在乎這些。”
門被推開，鄭天民帶著大墨鏡假發假胡須坐在吳永強對麵故意啞著嗓子：“吳科長辛苦了！池田太君派您這位聞名滿洲的破案專家來，這可是我學習的機會啊。”
吳永強拱手：“鄭先生吧，幸會幸會。鄭先生是藍衣社第一批行動骨幹，縱橫江湖，就憑在滿洲國潛伏多年的功力，我也應向鄭先生請教。”
兩人哈哈大笑。
鄭天民：“我的人費盡周折終於找到了共產黨骨幹分子，本來可以一舉拿下季娜的寶藏端掉共產黨的巢穴，可在這麼多日本無敵大兵和警察局的神探們包圍中，還是飛了。這煮熟的鴨子都摟不住，讓咱這些燒火的人多泄氣啊。”
吳永強：“哈哈，我跟螞蚱打交道多年，這樣的事早就習以為常了，在街巷縱橫的城市逃出去個人實在算不得啥了不得的事。”
鄭天民：“吳科長這樣淡定從容，想必對找到季娜物資胸有成竹了吧？”
吳永強：“當然還需要仰仗鄭先生，但我認為當務之急還是要從螞蚱身上著手。”
鄭天民心裏一沉，與八撇胡交換了一下眼神。
鄭天民笑笑說：“我雖然是抗日組織，可跟張北斷聯係已經許久了。螞蚱飄忽不定，想必已經遠走高飛了。以吳科長的意思，我們上哪去找他呢？”
吳永強詭譎的一笑：“是啊，這麼大的城市，哪地方都能藏下一個人，而且城市周邊的封鎖線對螞蚱來說如履平地，要找他，還需您這樣‘內部人’啊。”
鄭天民和八撇胡放心地又對了一下眼神，八撇胡明顯含著對吳永強的蔑視。
鄭天民站起來：“我們就隨時溝通消息，一旦發現張北的線索，雙方通力合作。”
吳永強也站起來握著鄭天民的手：“好，我們來日方長。”
吳永強自己蒙上眼睛，隨著八撇胡走出去，到了外麵吳永強嗅嗅鼻子，假意蹲身係鞋帶的工夫將鞋下踩著的石子排成一列。
八撇胡手下的黃包車夫繞來繞去，將吳永強放在指定的街區，解開他的眼罩。
黃包車夫鞠躬後離去，等候在這的吳永強手下圍了上來。
吳永強看著黃包車背影，對心腹說：“鄭天民一夥對我毫無所求，說明他們大體有了線索，他們的窩點在一個茶館附近，我已經做了記號，你們去盯住茶館的人，應該會有很大收獲。”
萬泉街附近的街道上，一個穿著肮髒棉袍、蓬頭垢麵的瘦女人拿著大掃把掃著街道。
掃累時她就坐在馬路牙子上，眼睛透過遮麵的亂發，打量著路上的行人。
這時張北一副李德林的打扮，扛著麵袋子提著一網兜白菜蘿卜走了過來。
瘦女人偷偷地打量他幾眼並未發現破綻，又將目光投向其他行人。
張北回到密宅內，將麵袋子和蔬菜放好，發現花花正聚精會神在一張紙上畫著什麼。
張北走到她身後，見紙上畫著一個女人，從發式和裝束上看，正是趙微瀾。
他沒打擾花花，坐在椅子上，望著窗外的天空出神。
吳永強：“理解，我不在乎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