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北帶著得意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今天……真是過癮！辛稼軒……萬軍之中取叛賊首級的傳說……也不過……不過如此吧。”
張北等了一會見趙微瀾並沒反應，扭頭一看，趙微瀾大眼睛瞪著棚頂，但目光完全放空。
張北：“我們該慶祝才對，你拿到了情報，我爆頭了仇人！”
趙微瀾依舊毫無反應。
張北猛然意識到她隻穿著內衣和長筒絲襪，並且手上和身上多處傷口。張北掙紮著爬起，找來各種藥水為她塗抹包紮後將自己的一套緊身夜行棉衣給她套上，然後又用棉被包裹，剛將她抱起要放到榻榻米上，趙微瀾忽然用力掙紮，並推開張北掀掉棉被。
趙微瀾指著屋外：“張北，你給我滾出去！”
張北轉頭不看她：“你罵吧，反正小林我也幹掉了。”
趙微瀾聲嘶力竭：“藍衣社佟自清明天就會知道我是個共產黨！”
張北：“那正好，省得再去跟他們演戲。”
趙微瀾甩開張北：“我在電報裏已經絕筆了，可明天老楊和友軍就會知道我沒死，每個人都得心裏發毛……”
張北冷笑一聲：“什麼邏輯？活著還不如死了？不用管它。”
趙微瀾：“胡說，他們會因此冒險轉移的！”
張北：“他們會認為你被捕叛變？他們要真這樣想，活該！”
趙微瀾奪路往外走。
張北痞笑地拉著趙微瀾：“你連鞋都沒穿，還往哪裏去？”
趙微瀾脫開張北的手，來到鞋櫃翻出一雙女仆的鞋子正要往腳上套。張北不耐煩地一把抱起她往客廳裏走：“你也會喪失理智？外麵滿街都是日本人，你這不找死嗎？”
趙微瀾極力掙脫：“我就是死也不願看見你！”
張北瞪著眼睛：“我們剛剛死裏逃生，你就無理取鬧？”
趙微瀾冷冷地盯著他：“無理取鬧？我剛才說的你也許聽不懂，我再說件你能明白的……”
張北：“什麼事，你說。”
趙微瀾滿臉悲傷，欲言又止。
張北覺得奇怪，催促：“快說呀！”
趙微瀾咬咬牙：“你看到那個爆炸的軍車了吧，那個開車的司機被池田親自開槍打中了，你知道他是誰嗎？”
張北挑了一下眉毛：“誰？”
趙微瀾：“老鐵！”
張北目瞪口呆，頓時天旋地轉，半晌才問：“你再說一遍，是誰？”
趙微瀾歇斯底裏：“老鐵！鐵潤青！救過你無數次的那個人……”
張北一陣眩暈，一頭栽倒在地板上。
趙微瀾按壓張北的人中，他悠悠轉醒，哭泣道：“鐵哥，是我害死你的，當初我沒聽你的話幹掉池田，今日卻任性地刺殺了小林……”
趙微瀾紅著眼睛：“這就是你的認識嗎？老鐵的命就隻值一個池田？”
張北抬頭迷惘地看著她。
趙微瀾擦幹眼淚正色道：“張北，沒人否認你的價值，你的複仇打擊了日寇的囂張氣焰，振奮了民眾的抗日精神，展現了不屈的民族血性，甚至是宣示出中華文明的力量！作為個體，我們恐怕都無法與你比肩……這話不是我說的，是人民的評價，但是，你想沒想過，你的仇人越殺越多，你的親朋越來越少，你的路也越走越窄……這是為什麼？”
張北帶著得意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今天……真是過癮！辛稼軒……萬軍之中取叛賊首級的傳說……也不過……不過如此吧。”
張北等了一會見趙微瀾並沒反應，扭頭一看，趙微瀾大眼睛瞪著棚頂，但目光完全放空。
張北：“我們該慶祝才對，你拿到了情報，我爆頭了仇人！”
趙微瀾依舊毫無反應。
張北猛然意識到她隻穿著內衣和長筒絲襪，並且手上和身上多處傷口。張北掙紮著爬起，找來各種藥水為她塗抹包紮後將自己的一套緊身夜行棉衣給她套上，然後又用棉被包裹，剛將她抱起要放到榻榻米上，趙微瀾忽然用力掙紮，並推開張北掀掉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