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微瀾:“我能怎麼辦?你不用再勸我了,還記得咱們在北平東大校園裏的爭論嗎?那時我不讓你回來報仇,你說我的親人沒死,理解不了你深刻的痛,沒想到……今天真的讓事實來佐證了。”
張北:“你這話說的如此冷靜,如此殘忍。”
趙微瀾:“犧牲總要從自己開始。”
張北:“這就是……信仰?”
趙微瀾:“是,這是一個集體的信仰。”
張北無言以對地轉過身。
這時遠遠地就見寧遠航、齊英、老楊、佟自清等人走過來,表情十分沉痛。
齊英往前跨了幾步,伸出手:“微瀾……”
趙微瀾驚愕的看著大家,眼淚突然奔湧而出,帶著哭腔說:“有結果了?”
寧遠航點點頭:“趙老先生咬舌自盡了,他怕連累你啊……”
趙微瀾推開要來安慰她的人,對佟自清說:“你護送齊委員和代表的隊伍準備好了嗎?”
佟自清一怔,點點頭。
趙微瀾往林子走去:“馬上出發!”
張北心疼地看著趙微瀾的背影,攥緊拳頭。
……
佟自清、趙微瀾護送著齊英和代表在崎嶇的山路上穿行,近四十人的隊伍加上騾馬,拉成長長的一排。
打頭的佟自清停下腳步,等到押後的趙微瀾。
他攙了一下趙微瀾,說:“瀾兒,你身體還沒完全恢複,又遭受如此巨大的心理創傷,這一路急行軍下來,身體能吃得消嗎?”
趙微瀾白了他一眼,繼續走。
佟自清自責地說:“對不起,我不應該再提這事,我想說……我背你一段吧。”
趙微瀾平靜又不容置疑地:“回到你自己的位置。”
佟自清有些失落,往前快步走去。
出了林地,眾人將行李從騾馬身上抬了下來,騾馬交由兩個遊擊隊員牽回。
眾人扛著行李潛行來到小鎮邊,上了停在路邊的三輛卡車,換上車裏準備好的滿洲國軍裝,卡車向前開去。
佟自清指揮車隊順利通過公路大小檢查站。
車輛行駛在公路上,遠遠地見大道旁有一條岔路。
佟自清對司機說:“右拐,走小路。”
同在駕駛室裏的滿軍調度:“小路通到哪?我都沒走過啊。”
佟自清:“大路前邊罕達營子鎮有個很大的日軍檢查站,每個人都要被審查盤問,車上這些生梆蛋子難免露餡。”
調度欽佩地:“這道您比我都熟啊。”
司機將車拐向狹窄土路。
……
會議室裏,日滿軍警坐滿長條會議桌。
參謀長:“參加聯席會的黨匪代表大部分都已各回原址,但頭目齊英、寧遠航還被困在奉天東部一帶山區,他們千方百計尋找逃脫的辦法,各單位要在自己的職權範圍內嚴防死守,並仔細查找可能讓他們溜走的漏洞。我已經根據川島將軍指示,向邊境地區的駐軍下達命令,將路卡增加兩倍,沿途派出巡視隊伍,加強村鎮聯防力量,對未舉報可疑人員者實行更為嚴酷的連坐懲罰……”
川島:“這還遠遠不夠,除了加強防範,我們還要主動出擊,料敵於先。巨匪齊英、寧遠航如要出逃首先就會考慮搞到車輛,並喬扮軍警人員,我最擔心的就是你們各單位車輛都在幹什麼。”
趙微瀾:“我能怎麼辦?你不用再勸我了,還記得咱們在北平東大校園裏的爭論嗎?那時我不讓你回來報仇,你說我的親人沒死,理解不了你深刻的痛,沒想到……今天真的讓事實來佐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