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緩緩飄落,盤坐於鼎上,轉動念珠,洪大的誦經聲響起。
……
薑桓看向盧舍,良久盧舍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果然是他。”
“誰?你認識?”薑桓詫異。
盧舍:“千年前,鄙寺有一古僧法號普嚴,一日突然悟道,言有一人要度,遂踏空而去,不想竟在此處。”
薑桓聽得一愣一愣的,“你確定是千年前?”
盧舍雙手合十,“個中緣由恐怕無從知曉了,普嚴前輩或許另有機緣。”
這段記憶似乎在傳遞著什麼?二人會意。
再次神識沉入鼎中,還是一樣的場景,一個白衣老僧緩緩走來。
薑桓似有所感,神識與老僧重合,“往古今來,”與老僧同時結印,然後指向前方……
一道漣漪向前蕩去,仿佛錯亂了時間,同時一道複雜的法決呈現在了記憶裏。
“往古今來,好霸道的時間道法。”
二人睜開眼,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忽然大鼎上方一個白色的身影逐漸凝實。
“普嚴前輩!”
薑桓和盧舍一驚,趕緊抱拳行禮。
普嚴點點頭,露出一絲解脫的微笑,然後化作塵埃消散在了天地間,現場隻留下下了一串白色的念珠。
“無量壽佛!”盧舍雙手合十,“普嚴聖師功德圓滿,可喜可賀。”
薑桓忽然心中悲戚,再次抱拳行禮,第一次對修士有了一種全新的認識。
有的人可以以身度魔,挽救眾生於水火。
有的人一念動則荼毒蒼生。
這天道真的無情嗎?這樣的種子一旦萌芽,便再也無法熄滅,終將伴著薑桓在修道的路上越走越遠。
突然大鼎劇烈地顫抖,一道黑影衝破封印飛上高空,化成了一個黑衣青年。
青年臉色慘白,或許是壓抑得太久,無處發泄,此刻脫困,仰天發出了一聲長嘯,瞬間地動山搖,薑桓二人直被震的氣血翻滾。
黑衣青年看了眼下方的兩人,踏空而去,“普嚴和尚,我會記得對你的承諾,”餘音飄蕩在天地間,久久不散。
隨著黑衣青年的離去,這片空間似乎也走到了盡頭,現場的一切紛紛化作塵埃,仿佛這片世界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石屋還是那個石屋,隻是牆上的壁畫消失了,房間裏多了一個金色大鼎和一串飄浮的白色念珠。
薑桓用神識探查,突然氣海朱雀一陣雀躍,接著大鼎一下子縮小沒入了薑桓的身體。
氣海處朱雀消失了,多了一個金色的小鼎,不同的是小鼎的其中一麵,朱雀雕像栩栩如生,宛如活的一般。
朱雀竟然融合進了金鼎。
薑桓先是一驚,接著大喜,隨著朱雀的融入,薑桓的神魂瞬間和金鼎融合在了一起,鼎就是薑桓,薑桓就是鼎。
“果然是天地鼎,天地孕育的無上寶鼎,”薑桓感慨。
一種前所未有的強大感湧上心頭,修為也一下子達到了生死境後期。
“阿彌陀佛,”盧舍念了一聲佛號,“薑施主果然是有大機緣之人。”
薑桓笑道:“你這和尚機緣也不小,這串念珠什麼來曆?”
盧舍歎道:“舍利念珠,本是我佛門無上至寶,乃是由曆代聖僧圓寂後留下的舍利子煉化而成,內蘊無上佛法。”
薑桓:“還真是適合你。”
盧舍:“薑施主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薑桓:“既然來了,不到你那蘭古寺轉轉豈不是白來了。”
盧舍:“如此甚好,薑施主與我佛有緣,說不得會有什麼意外收獲也未可知。”
……
蠻荒遺跡,占據了整個世界的大部分地方,靈力充沛暴虐,遠超其他,可是卻鮮有修士長久居住。
據說上古之前,大地上沾染了太多的鮮血和怨念,經年累月形成詛咒,除了洪荒異獸,和特殊種族,尋常生靈若長據其中,會逐漸喪失本性,形成怨靈。
薑桓和盧舍朝著佛國的方向行進。
盧舍:“前方有一異族部落,名叫蜃妖,我們可去那裏休息一下。”
薑桓:“異族?”
盧舍:“南陸不同別處,蠻荒邊緣的荒種異族大都深受佛法感召,性情溫和。這個蜃妖一族,便是如此。其實異族和我們人族本性一樣,隻是大家隔閡太深,不甚了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