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
撫摸著白色小貓的火靈手微微一頓，隨後嘴角微微翹了起來，“這話聽著怎麼這麼耳熟呢？”
而程天正掛著笑意的臉龐則是停滯了下來，眼中流露出了一絲極為複雜的情緒，似緬懷，似哀傷……
鄭天龍有些莫名其妙，這話說了不是跟沒說一樣嗎？
大家都是煉器的，都明白一個道理……一件法寶沒有缺點的話，那不就是完美的嗎？
怎麼感覺李大師說了跟沒說一樣啊？
但是。
聽到李銘的話語，慕容長明卻是愣住了，他望著李銘，一臉僵硬。
見狀，鄭天龍一縮脖子，這李大師這番話語不會得罪慕容大師了吧？
這要是讓器神宗盯上了，那李大師可就真的扛不住了。
就算一個人再厲害，那又怎麼可能敵得過一個宗門？
鄭天龍立刻就擠出了一絲笑容，“慕容大師，李大師這番也是無心的……”
就在這時。
慕容長明突然深吸了一口氣，鄭重地站了起來，“謝謝李兄。”
鄭天龍一僵，“？？？”
啥情況？
“懂了嗎？”李銘笑道。
“我好像懂了。”慕容長明同時也笑了起來。
兩人齊齊露出了隻有彼此才能看得懂的笑容。
李銘彈了彈長劍，“需要我跟你說一說嗎？”
“不用。”慕容長明笑道。
一旁的鄭天龍左右看看，一臉懵逼。
他感覺自己就是多餘的。
虧他一開始還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接受一點指點，結果到最後他發現……自己的知識限製了自己的理解能力。
李銘將長劍遞了出去，“那你試試看。”
慕容長明一笑，接過了長劍，凝眉苦思了一番。
在片刻之後。
慕容長明露出了笑容，“我知道了。”
“嘭。”
緊跟著，他立刻一拳轟出，長劍應聲破碎，化為齏粉。
見狀，鄭天龍整個人都僵硬了起來。
這可是四品上等長劍啊……
拿出去拍賣是一筆不菲的靈石啊。
你怎麼說碎就給碎了。
“是我走了彎路了。”慕容長明笑道：“原先我從一品煉器師開始晉升之時，一路暢通無阻，在築基期升至金丹期的時候，我那時候的晉升之路是我的煉器爐出了問題，所以這一次出了問題，我也一直在外因上下功夫。”
“先是煉器爐，再是自己的狀態，還有是天時地利，還有便是材料，反正能夠從頭到尾尋找的問題，我統統都尋找過，但是，我唯獨忘記關注一個最本質的問題了。”
“那就是法寶本身，隻有法寶本身完美無缺，他才能夠真正做到晉升完美的地步。”
李銘笑著點了點頭，“我差不多也是這個想法。”
火靈摸了摸下巴，淡淡說道：“你哪裏是這個想法了，你明明想著怎麼把這把劍給拆了。”
李銘：“……”
慕容長明接著說：“我回去之後，我會嚐試在找些師兄弟，隻要我能擊碎一百把四品法寶，我就會再次出手煉製，這一次出手，我勢必要以完美的姿態晉升。”
“好。”李銘看著慕容長明輕輕的聲音裏包含著的堅決之心，笑了起來。
他突然能懂這些天才的堅持與固執。
這不是什麼偏執狂。
這是他們與生俱來的宿命。
追求完美。
鄭天龍在一旁也是熱血沸騰，隻不過在熱血沸騰之餘，鄭天龍弱弱地說道：“慕容大師，您可以不用這麼衝動的，這畢竟都是四品法寶，這裏你要是全部都給擊碎了的話，我怕長老們會怪罪你，那樣就得不償失了。”
鄭天龍不敢不說啊。
他原本覺得，就算再心疼，這也是人家器神宗內部的事情，他說得太多就會有一種僭越的感覺。
這要是傳入了他們長老的耳朵裏，說不定還會被他們器神宗的人給暗自記恨上。
但是，鄭天龍突然回過神來……
這慕容長明從器神宗出來之時，可是沒有打算來擊碎他自家宗門的四品法寶，通過這種手段突破的。
結果來了一趟禦空城的煉器師工會就突然腦抽地要把其他人的四品法寶全部擊碎，這要是傳出去，誰都會知道，這特麼肯定是在禦空城出了什麼問題。
再者，要是有人追究起來，一問就知道，是一名神秘的天才煉器師將這個道理告知了慕容長明，在場的還有禦空城煉器師工會的鄭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