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門弟子早就聽聞過靈力的玄妙,甚至還聽說修仙者能夠上天入地,移山填海。
他們中的許多人,就是為此向往,所以才加入龍門。
但百聞不如一見。
當他們親眼看到靈力化作長河,在擂台上筆直懸飛,一路水花激蕩時,還是忍不住為之驚呼,覺得大開眼界,心中由衷驚歎——這修仙者的靈力,果真如傳說一般神奇。
有部分弟子,甚至將注意力全都投注在那一條靈力所化,金光燦燦的長河上,已經忘記了楊一鳴的存在。
就算有人還記得楊一鳴在擂台上,也對楊一鳴的勝敗漠不關心。
畢竟,從楊一鳴踏上擂台那一刻起,他的結局便早已注定。沒有人會認為,楊一鳴能夠戰勝溫如玉。他能夠堅持到現在,能夠敗在溫如玉的這一記強招之下,已經算得上是奇跡,甚至可以算是他莫大的榮幸。
突然,眾人耳邊響起一聲鳴嘯。一眾外門弟子為之一怔,那些因靈力所化的長河而短暫出神的外門弟子,也恍然間回過神來,如從睡夢中驚醒。
他們不知道這一聲突如其來的鳴嘯是怎麼回事,隻是看到一把桃木劍,在擂台上筆直橫飛,於擂台中央與那一條靈力所化的長河正麵相逢,爆發出擊打水麵的激浪之聲。
然後下一刻,令眾人連同關詠烈在內,都為之驚歎的一幕發生了。
看上去銳意全無的桃木劍,居然在那靈力所化的長河中穿行無阻,不可抵擋。反觀那靈力所化的長河,卻像是被截斷一般再難前行,並隨著桃木劍的不斷寸進,如布匹般被硬生生的撕成兩半。
望著眼前有些似曾相識的畫麵,關詠烈心中微詫,塵封的記憶被忽然勾起,帶來一個人,一句話。
他想起那個人屹立在他前方,隻身麵對著自天上而來的滔天巨浪,傲然不懼的道:“看我一劍斬了它!”
話音剛落,劍鋒便似從天而降。僅僅隻是一劍,便將巨浪一分為二,硬生生的劈出一條出路來。
那個人,就是龍門的掌門莫無名。
往事如插曲般浮現,關詠烈笑著搖了搖頭,讓思緒重新回到擂台上。
在眾人的目睹下,靈力所化的長河已然斷裂,如同為桃木劍讓路,各自向左右兩側傾瀉,從高懸的半空散落一地,飛濺的水花或是如珠簾彈起,或是朝四周淩亂激射。
靈力激射間,擂台地麵劈啪作響,激起滾滾沙塵。那圍繞擂台邊緣的弧形屏障,更頃刻間蕩起一圈圈密集如麻的漣漪,讓看台上的一眾外門弟子,都基本瞧不清擂台上的戰況。
有些外門弟子,畏懼的身體後仰,甚至生出離席的念頭,生怕那屏障會突然支撐不住,擂台內的靈力就此外泄,波及整個看台,讓他們受到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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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看台上,借助識念的感知,陳教習對擂台上發生的一切了如指掌,不禁為之詫異:“這怎麼可能,比試用的桃木劍,何時變得如此強悍?竟能與靈力相抗?”
這番驚呼出來的喃喃自語,正巧傳入關詠烈耳中,正巧與他心中的疑惑不謀而合。
桃木劍雖然堅硬,卻絕不可能抵得過溫如玉的劍流川。即便有符籙包裹加持,在與劍流川相觸的瞬間,桃木劍便理應斷折,甚至粉碎。怎會像現在這般一往無前,反而還將靈力所化的劍流川切割截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