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出世,便被人暗中投蠱。
洗髓之後,便直接通竅境圓滿。
甚至,靈竅還不似靈竅,更似吞噬一切的無底深淵。
種種離奇詭異又無法解釋的怪事,接連在楊一鳴的身上發生,讓楊一鳴更加確信,這肉身的確如關詠烈所言的那般,一點都不簡單。
關詠烈說得沒錯,沈閣主當年把楊一鳴帶回來,不惜一切的將其撫養成人,一定有他的原因。
這背後,是一個不為外人所知的秘密。連楊一鳴本人都不知道。
而想起沈閣主,楊一鳴更是疑竇叢生,憂心忡忡。
為何沈閣主會無故失蹤?音訊全無,生死不明,也不知身在何處。
他在尋心途中,到底遇上什麼,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楊一鳴始終想不出個所以來,但又忍不住去想。就在其苦思而不得所解時,一陣怒罵聲從房間外傳來,打斷了他的思索——“楊一鳴,你給我出來!”
楊一鳴很聽話,真的走出房間。即便他知道來者不善,即便他已經聽出來,這是溫如玉的聲音。
一走出房間,楊一鳴便看到兩個人。除了怒氣衝衝的溫如玉以外,還有一位中年男子,如隨從般站在溫如玉身旁。並非教習,甚至不是龍門的人,而是溫家的仆人,名叫蔡廣平。
一瞧見此人,便知溫家底蘊不凡。哪怕是區區一個仆人,都是識念境大成,已接近圓滿的高手。
隻要他心念一動,便可移山填海,翻江倒浪。
但就是這樣的高手,卻偏偏在溫如玉的身邊為奴為仆。明明境界和實力,遠在溫如玉之上,卻要如下人一般,供溫如玉差遣驅使。
因為,溫如玉是溫家的長子,他的父母是大名鼎鼎的天地雙劍。
有時候,出身比實力更重要。
此時,溫如玉已換上溫家的華衣貴服,不再是外門弟子那略顯俗氣,甚至略顯寒酸的淡灰道袍。
這也意味著,溫如玉已不是龍門的人。
同時,他的人看上去已無大礙,不但能跑能跳,而且中氣十足。哪裏能想到,數個時辰之前,他還是連站都無法站起的重傷之人。
也不知道如此神速顯著的療效,是龍門的功勞還是溫家的功勞,亦或是雙方聯手合力。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傷勢雖然痊愈,心中的憤恨卻無法釋懷,向楊一鳴怒喝道:“楊一鳴,你給我等著,我一定還會再回來的!”
即便在楊一鳴手下慘敗,落得狼狽不堪。但他在楊一鳴麵前,依舊恥高氣揚,不改半點傲性。
楊一鳴對此,則毫不在意,更絲毫不懼:“好啊,龍門隨時歡迎你回來。”
聽著楊一鳴帶著幾分挑釁意味的回應,站在溫如玉身旁的蔡廣平,雙眼微眯的打量著楊一鳴。帶著暗藏的敵意,想要親眼瞧一瞧,到底是怎樣的角色,居然敢讓自家少爺受辱慘敗,不把溫家和劍雨門放在眼裏。
然後,他有些意外和不解,甚至有些無法相信——楊一鳴居然未曾聚靈,比他想象的還要弱小不堪。
但偏偏就是這樣一個看上去不堪一擊的小角色,卻居然將自家少爺打成重傷。
這,是何等的奇恥大辱。
他身為溫家的仆人,雖然未必和溫家共存亡,但一定與溫家共榮辱。
溫如玉的恥辱,便是溫家的恥辱,便是他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