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大水無量(1 / 2)

雙月同天,烈陽猙獰,飛雪伴冰雹同生,暴雨攜炎火並至,風雲變色,電閃雷鳴,悠雲穀上空陰風襲卷,好似天河坍塌,大有吞噬星空之意。

一聲厲叫夾雜雲中,一抹蒼狼影轉瞬即逝,異象消失,僅餘風雷湧動,綿綿細雨化作傾盆。

“水!大水!曦河水泛了!”眼尖的士兵最先發現曦河的動態,連忙大吼大叫道。

東山之山,芷蘭峰頂,常年冰雪覆蓋,與外界傾盆格格不入,王詡抬首向悠雲穀望去,看不出眼中喜怒。

“天地亂象已生,乾坤懵懂,混沌難分,劫起九州,終歸於九州”

數百萬裏之外的漢宮,烏角先生左慈身著道袍,手持法劍,站在一個高高的祭壇上,頂著滿頭大汗正念念有詞,最終一道晴空霹靂響起,左慈如遭雷擊,一抹殷紅噴湧而出,當下顧不得傷勢,趕忙朝劉邦寢宮跑去。

“貪狼現,七殺出,破軍赤地千裏,三百載劉漢滅亡。”古老的預言,似乎正一步一步的應驗。

燕雲騎有斬敵首負於馬上,待戰後請功的傳統,所以留給九華寨南門的是一堆無首之屍,而這些無首之屍的頭顱正被兩千燕雲騎串在馬後,在悠雲穀形成另外一般恐怖的景象。

燕雲騎本身無罪,但燕雲咒卻是罪大惡極,在磅礴的邪殺之氣影響下,兩千燕雲騎把屠刀伸向了自己人。

幽雲所至,舉世無雙,幽雲騎所參與的戰爭,無論敵我,隻能有一個人活著走出這片戰場。數千年前是這樣,數千年後也依舊是這樣,無論是羅成還是羅藝,都逃不過這場宿命的浩劫。

於是一場源於內部的屠殺開始了,將彎刀砍向同吃同睡的戰友,他們似乎更有快意,原本冷漠的臉上多了一分貪婪的癡狂,羅成縱橫其間,所到之處,寸草不留。

終於兩千人隻剩下羅成一人,舉目而望,四周皆寂,羅成終於鬆了緊綁的神經,長槍立於土中,倚靠歇息,借助天空的細雨,神智逐漸清明。

一聲驚雷響起,正上空的異象深深震撼羅成的心靈,地麵的血水好似一麵鏡子,他看著滿目腥然的自己,久久不敢相認,雙月同天,烈陽猙獰,借著血水折射,他看到了古往今來的許多片段,為自己的瘋狂感到膽寒。

一瞬之後,異象消失,曦河水更加澎湃,羅成心中“咯噔”一響,不對!人禍變天災了。

雨落九天,狀若瘋魔,提前發難的曦河猶如一隻洪荒野獸,縱千萬人難以匹敵,猝不及防下,雙發都是損失慘重,白登原逐漸變為王陽,不同的是這片王陽的水是紅色的。

自古有道是水火無情,非人能所能及,饒是魯智深這種一流高手,在這種天災麵前,也僅僅隻有自保之力,隻能看著自己的手下一個個被洪水淹沒、衝散,而無一絲抵抗之力,虎目噙淚。

在原定計劃中,應該是己方在白登原與九寨決戰最為焦灼的時候,漸顯敗像,逐步向高處撤去,然後一舉掘開曦河,放出儲蓄多日的河水,給九寨致命一擊。

可曦河的驟然發難,一舉衝破攔水大壩,不僅擊潰了徐昭的計劃,更是吞噬了無數的山越人性命,縱有自食惡果之因,可那是十餘萬人,十餘萬鮮活的生命,如今正在生死掙紮,讓人如何不動容。

但這一切都完了嗎?並沒有,這僅僅隻是開始,遠還沒有到結束。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就在徐昭為水攻之計誌得意滿,苦心算計他人的同時,卻不知在暗處早已看穿一切的徐庶同樣也在打他的主意,於是乎這兩人一個在中遊,一個上遊都紛紛把堤壩建起來,試圖給對手致命一擊,不然這般連日不是暴雨就是綿綿細雨,何須一個月時間來存儲,隻不過是徐庶的量控製得好,徐昭又遠來不知,未曾發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