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荒世界,雲夢山。
一座小山洞裏,一位十五六歲頗為俊美的少年正拿著一本古籍看的津津有味,少年時而皺眉,時而微微一笑,時而又看看洞口。很顯然書裏的內容很吸引他,但他似乎又在等待著什麼。
少年名叫雲天玄,是個孤兒,家住玄荒世界西北一處名為岐山的地方。十歲時父母被人所殺,被他師傅言若所救,十年來便一直和他師傅生活在一起,每天除了練習各種琴棋書畫還要練一些低級的劍法劍訣。
雲天玄忽然放下了手裏的書,起身跪在了地上,因為門口一個一身白衣容顏絕美的女子手裏拿著一條青蟒皮鞭走了進來。看雲天玄熟練的動作和樣子。好像隻要女子走進洞口他必須就要這樣做。
女子走進洞裏,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雲天玄開始揮動青蟒皮鞭一鞭子抽打在少年的身上。
少年沒有疼的死去活來滿地打滾,青蟒皮鞭抽打在他的身上,他隻是劍眉緊皺,雙拳緊握。
女子每一鞭下去都會在雲天玄身上帶起血霧,且留下深可見骨的鞭痕。
大概三十多鞭,女子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好像今天少年的表現她很滿意。
女子便是言若,雲天玄的師傅。
“你可以起來了。”
言若開口說道,雲天玄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步履瞞珊的走向旁邊的一口大缸。
大缸裏的水黑的如同墨汁且冒著黑色熱氣。毒蛇蜈蚣各種奇毒無比的毒物在水裏掙紮,雲天玄看也不看慢慢的爬進水缸。不知道經曆多少次這樣的毒打和泡過多少次這樣的毒水才讓他的神情這般自然無懼。
雲天玄微皺的兩條劍眉因為全身爬滿各種毒物微微有些舒展。早已皮開肉綻的後背因為毒物和黑水的浸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
大概一刻鍾的時間,各種毒物已經停止亂爬,看樣子已經死了,先前的黑水已經變成粘稠狀。
雲天玄沒有避諱言若,從大缸裏跳了出來,褲子衣服早已被各種奇毒泡的消失。他光著身子走向山洞深處,哪裏有個小瀑布,雲天玄開始衝洗身子。
一番清洗之後雲天玄好似忘記了青蟒皮鞭的狠毒和毒蛇蜈蚣的啃噬,俊美的麵容更加容光煥發。
等他出來言若已經不在了,他從旁邊的一個木製大箱子裏找出一件青衫穿上向洞口走去。
雲夢山最高處一塊平坦的大石上,言若姿態優雅的坐在那裏,頭頂的玉簪被她拿在手中,青蔥玉指撫摸著鳳頭玉簪眼裏盡是悲涼。她抬起雙眼看著北方眼神充滿思念、悲涼、痛苦。
“雲天玄,你恨我嗎?”言若的聲音很好聽,她聽到後麵的腳步聲開口輕輕問道。
身後的雲天玄聽到言若的問話並沒有回答,隻是走到言若旁邊坐了下來,這才用低沉和充滿磁性的聲音道:“師傅,你很累了,去洞裏休息一會吧,院子裏的花今天該澆水了。”
雲天玄的語氣和樣子好像並沒有責怪言若兩月一次的毒打和五毒的噬咬。說罷,便起身向山下走去。言若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少年向山下走去的背影。
半山腰的一座小院子開滿了風信子和莫相忘,這一紅一藍兩種花朵代表最深的愛戀和美好的心願。但此刻兩種花好像比彼岸花更加的讓言若絕望。
雲天玄每三天都會來這裏澆水嗬護一次花朵。每次來,他都會精心為每一朵花澆水除蟲。動作細致入微,神態認真忘我。
因為他知道她每天都會來這裏,每天都會看著這些花出神,他知道這些花對她很重要。沒有她,自己或許已經離開這個世界,是她讓自己重獲新生。
此時,認真嗬護花草的雲天玄卻被一道寒芒射穿,等他反映過來,一把長劍已經透過身體插在花欄的木樁上。雲天玄慢慢回過頭,映入眼簾的是一位二十歲出頭身穿玄劍門是門派服的年輕女子。
雲天玄眼神突然一凝,忍著身體被貫穿的疼痛一個箭步已經出現在女子麵前。雲天玄以手化劍,一掌將女子刺穿。
看著漸漸倒下去的女子雲天玄嘴角掛著一絲鮮血,卻有些得意地甩了甩手上猩紅的血液,他好像對疼痛不怎麼敏感,如此重的傷隻是皺了皺眉表情和言若用青蟒皮鞭抽打時一樣。或許他已經忘記或者習慣了疼痛。
“言若妖女出來受死!”
一聲爆喝傳來,隻見六個男女從小山包後麵飛了出來站在雲天玄麵前。
一道長鞭將雲天玄攬腰纏住帶到了一邊,言若看了眼受傷的雲天玄很是不悅地道:“你的警覺性真讓我失望,退到一邊先療傷。”
雲天玄卻笑了,雖然嘴角掛著血絲,但這一笑讓女子很是驚訝,也讓她有些不解。言若知道他不會因為這點傷會死去,神陽花的力量可不會連這點傷都愈合不了。讓她不解和驚訝的是,他來雲夢山十年,自己從來沒見他笑過,更沒見他流過一滴眼淚。
“哈哈哈哈……”
十二人中一位三十多歲,留著山羊胡的男子看著言若和雲天玄開口大笑且嘲諷道:“言若師叔,我早就聽說你是個淫婦,當年連你師傅我師叔祖都勾引,想從他那裏騙取玄劍門無上法訣,幸好被他老人家識破。怎麼,你以為躲到這裏我們就找不到你了麼?果然是淫婦,躲到這裏都不甘寂寞要找個小白臉啊?聽說你叫雲天玄?山羊胡轉而盯著少年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