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遵命。”還能說什麼?乖乖的聽著唄。
用完膳後的巫驚魂並沒有走,隻留下書房中處理公文,白非兒再也不敢擾了這魔王,身上的疼讓她迷迷糊糊的,不一會兒就又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迷眼看屋裏已經沒有人,眨巴一下睡眸,再次磕眼。
一夜無語。
果然不出白非兒所猜,接連著二十日,巫驚魂每日下了朝就到她非魚閣中報到,經常一待就到夜深,中間除了偶爾對她冷嘲熱諷幾句,惹她炸毛了就又隻埋頭在案上,就沒有更多話。
這一日,巫驚魂還沒有下朝回來,白非兒的傷已好得差不多,靠在榻上盤算,那魔王天天來,搞得她都沒有機會見到洛向南,查案的事本還想指望他幫忙,可眼見再有幾日便是一個月之限,她根本想不出任何辦法,這可怎麼辦?
要是真拿不出個結果交代,那魔王會不會把自己給交代了啊?
她食指輕敲著床榻,晶亮的眸如黑翟石般,骨碌碌的轉了轉,薄唇輕抿:“錦葵錦葵。”
錦葵從門外應聲而入:“我在,子騫哥有何吩咐?”他臉上的淤腫早消了,現在依然是一張清秀可愛的大小夥。
“我想去看清公公,他被關在哪?你帶我去。”白非兒撩被下榻,趿著鞋就想往外走。
“哎呀,哥呀,去看他幹什麼?”錦葵輕蹙眉扶住她。
白非兒抿抿嘴,意味深長的笑笑:“他是當事人,我當然要見他一麵,也許能找到線索不定。”
出去走一圈,或許有機會讓洛向南或者若離公子看到自己,這有好長時間了,他們也總會來的。
“好吧好吧,你得把鞋穿好啊,還有外袍,外麵下雪了。”錦葵幫她穿上一雙黑色棉長皂靴,一件藍色棉長袍。
真醜,這些太監服真難看。
那些華麗的皮裘也就是大人們能穿,她隻是個奴才,所配發的衣服便是統一的太監服飾,她也不是沒有銀子,隻是覺得沒有必要,以前在尚書府倒是錦衣玉食,如今又是男裝示人,就更懶得去打扮。
今年冬天下雪下得比往年早一些,走出去,白非兒激靈靈的打了個寒戰,把手縮到袖子裏:“走吧。”由錦葵扶著慢慢的向外走去。
雪下得不大,漫天的銀裝素裹,牆邊伸出來的幾枝紅梅,嬌滴欲翠,紅豔似火,幾隻鳥兒盤旋枝丫上,一幅景象特別的好看。
“那麼冷的天還要去,不如等明兒雪停了再去吧?”錦葵也不禁縮了縮脖子。
“再不去,過幾日便連命都沒有了,你以為皇上的話是兒戲嗎?”白非兒輕攏眉心,黑亮的眸中有絲絲擔憂。
見她臉上有憂心之色,錦葵不禁也擰了擰眉,這事怎麼辦?
到了關押之處,錦葵把腰牌給了守門的人看,也就讓放行了。白非兒想了想,還是讓錦葵在外麵等著,她自己進去。
這是幾間類似牢房的屋子,門是用的鐵門,窗戶也是由鐵欄杆欄著。
這簡陋的屋子,一陣寒風灌進來,白非兒不覺得又打了個寒顫。
她在草堆看到了小清子,這時的他已經是一身的傷,不時傳來幾聲咳嗽,看來是染上了風寒。
他身上隻有一條極薄的爛被子,寒冷讓他卷成了一團,不時的打著抖。
白非兒心頭一緊,一種負疚感溢上心頭,心裏有些忐忑,這都是讓她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