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非兒頓時便覺得脖子微涼,一明晃晃的匕首橫在她脖子上,她心裏咯噔一下,強壓住心頭的怒意,擰了擰秀眉,還真有垂死掙紮的人。
“都給我往後退了,我要見汪大人,要不然我,我拿她陪葬。”李安揭斯底裏的吼,拖著白非兒後退了幾步。
他是個武官,武功自是不弱。
飄煙等人沒想到他會反抗,等反應過來已來不及,特別是冷雨,他輕攏眉心,捏了捏袖口。
其他官員嚇得都向兩旁退,如此情況,他們自然不會插手,心裏本是極恨東廠,現在是東廠的人被脅持,拍手叫好都來不及呢。
“冷雨大人,你最好把手放下,要不然,你們這個淩大人……老子是個粗人,手可不知輕重。”李安惡狠狠的瞪眼,手上加了勁,鮮紅的血頓時順著匕首流下。
他自是知道這“五虎”的厲害,倒是這個什麼淩大人是第一次見。
他的事,東廠西廠都向來睜隻眼閉隻眼,現在突然來捉捕他,這些人又沒有聖旨,東廠做事他不是不知道,所謂皇上口喻,他們可以扭曲成幾十種不同的意思,那巫驚魂成天在皇上身邊轉悠,要瞞下一件事,那太容易了,其實表姨父不就是那樣的嗎?
白非兒一陣吃痛,心都揪了起來,她嘲諷的冷笑:“李大人,你今日最好死了,要是不死的話,你看本官會不會用你這把匕首在你臉上劃一個王八,一個全天下最醜的王八。”她絕對說得出做到。
冷雨嗤的一聲笑了出來,平日看慣了他嘻皮笑臉的,乍一下子嚴肅起來,他還真不習慣。
飄煙皺了皺眉,一言不發,事情突然變成這樣,他是有私心了,巴望白非兒死在李安的手中,還省得自己日後花心思對付她,而且還會惹四爺不高興。
而白霜不動聲色的雙手抱臂,斜睨那李安,他不敢輕舉枉動,窮途末路的人最不理智,小淩子已受傷,要是再逼李安,隻怕小淩子會喪命,得想一個辦法,引開李安的注意力。
按理說他們三人都武功不弱,不應該讓李安脅持得了人,隻是他們沒有想到李安會敢拒捕,這是極少有的現象。
李安臉一綠,眸中閃過一抹殺意,咬牙道:“哈,我死?隻怕死的你是,少囉嗦,老子要見汪大人,不然的話,你就先老子一步到陰曹地府找閻王報到。反正是一死,有你這位淩大人陪著,倒也值了。”
“汪大人在京師,你叫喚什麼勁,你以為你是他老子啊。”冷雨收起笑,眼眸森冷。
“冷雨,你別得意,回頭老子一樣可以把你拉上墊底。”李安怒道,臉上的青筋清晰的冒了出來,額上滲著絲絲冷汗。
白非兒雖然不怕死,但枉死便不值得了。見他情緒失控,心裏多少有些緊張,她艱難的咽了咽口水,冷聲道:“你覺得汪大人可以救得了你?你莫不真以為東廠會冤枉了你?你要是身家清白,何懼?”
李安手上一滯,隻一瞬,便又喊道:“給我看聖旨,如果沒有,那就給我把汪大人請來,跟他說他自然會前來,老子就在這等。”
冷雨嘲諷的笑笑:“李大人,你該不會不知京師到應天府得幾日吧?耍我們?汪大人會為了你而來?少做點夢,該不會是有幫手,想拖延時間?”雖然知道他與汪直的關係,如今他出事,汪直那老狐狸不會正麵出麵來管,也正是因了汪直的關係,四爺才交待不就地殺此人。
從一進來,他便覺得得氛圍有些異樣,經過侍郎府那一事,他更謹慎了一些,警惕了許多,他在進門那一瞬不經意的看到大門有個身影一閃而出,他湊到飄煙身邊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