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咽了咽口水,低聲問:“何為貼身奴才?您身邊不是有馬藍哥哥了嗎?”
馬藍哥哥?這女人變得夠快,一會裝傻一會哄人一會裝柔弱,說她是狡猾的野豹一點兒都沒錯。他輕挑眉,嘴邊彎起個嘲諷的弧度:“在天涯宮內跟著我,貼身服侍,在宮外,有馬藍。”
白非兒低著頭磨蹭了兩下,懦懦的問:“那個,那個,晚上睡覺呢?”這個才是她重點關注的問題啊。
哈哈哈,巫驚魂實在忍不住,撫著額大笑,冰冷的眸多了一抹捉黠,真是個有趣的小野豹。
在前院候著的錦葵見若離公子離開都老長時間,正嘀咕著淩公子怎麼那麼久還不出來,聽到四爺的笑聲,不禁愣了又愣,有多久沒有聽到四爺如此開懷大笑了?看來這個淩公子還真是有點能耐。
白非兒臉上紅得像朵大紅牡丹,心裏悱惻,笑笑笑,一會兒你就笑不出來,哼。
她計算著時間,從早膳到現在,該發作了,除非他沒吃早膳沒喝水。
正想著,門外馬藍在輕喊:“四爺,奴才有急事稟報。”聲音裏透著焦急和隱忍。
來了,白非兒忍低著頭,馬藍哥哥真厲害,居然忍得住,還跑來稟報,真盡職。
“進,何事?”巫驚魂輕蹙眉,眸光微斂。
馬藍青白著臉,臉上的五官快扭成一堆,三步並兩步上前:“四爺,這不知因何,全宮中所有人均患急性腸疾,每個人都瀉得臉發白,腿發軟,宮裏的茅廁都不夠用,不知您……您現在有何不妥嗎?”他是希望爺沒事。
他話音才落,巫驚魂本來淡漠的臉上神色變了又變,似乎在隱忍,眉心緊攏,眸光一閃,起身快步向外走。
馬藍一看不妙,疾步跟上,汗涔涔的出了一身汗,這可如何是好,自己都顧不了,還得照顧四爺,他覺得這是有史以來最艱難的一次伺候人。
看著這一主一仆前後腳的飄走,白非兒強忍住的笑終於哈哈的狂笑了出來,想像著那人得在茅廁裏守著,一張冷臉,那種樣子,她真是解氣,真是太舒心太爽了。
哈哈哈,撥開烏雲見青天呐。
笑哈哈的想了想,不行,該回非魚閣去裝裝樣子了,自己早上裝著沒胃口,胡亂的咬了兩口饅頭,隻喝了兩口水,可這也都會輕微的拉肚子,要不然就不像了。
前院外的錦葵早不知跑哪去找茅廁,哪裏還有人影?
白非兒輕車路熟的走回非魚閣,一路上到處是嗷嗷叫的聲音,天涯宮中上空飄著熏人的臭,連鳥兒都遠遠的飛走。
天高雲淡,睛空萬裏,陽光透過薄雲灑向地麵,讓人覺得溫暖和煦。
白非兒從沒覺得這大明朝的天空是如此的美,她由心的笑笑,門外的守衛也跑不見人影,她推門進去,錦葵和八角還有那兩個守衛,正在屋後吼著搶茅廁。
繞到屋後,白非兒用手捂住鼻嘴,眉頭緊皺,熏死人了:“嘿嘿嘿,該本公子我了,你們都用了那麼長時間,輪也輪到我了。”她得忍住這熏死人的臭。
“淩公子,我還以為你沒事,我們都快虛脫了,不行,我還得去,你忍忍。”錦葵蒼白著臉,上氣不接下氣的哼,一溜煙又跑茅廁裏。
非魚閣本來就兩個茅廁,白非兒傻了眼的看他們在掙來搶去,她算漏了這點,自己要解決怎麼辦啊?肚子也有些發作,真不能忍受。
眼見八角從裏麵顫悠悠的出來,白非兒一步跨上前,吼:“都一邊去,到老子了。”沒等八角站穩就已把他甩到一邊,啪的把茅廁門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