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風就笑了,笑的有點不好意思,他伸出手鬆了鬆領帶:“當然是一路跟著你過來的呀,餘小姐,否則S市這麼大,我們那兒能一下子就找到他呢?”
就這清淺的帶著笑意的幾個字,刺得餘晚渾身發麻。
“你,你說什麼?我聽不懂。”餘晚還在做垂死掙紮,她嘴唇顫了兩下,臉色本來就是慘白一片,此時更慘白了。
“餘小姐。”沈風笑了:“您聽不聽得懂都沒關係,請您現在讓一下,我要帶我的朋友回去了。”
“回去?回哪裏?”餘晚忍不住追問。
她的臉皮都跟著薄的泛紅,但是還是忍不住追問出來。
她知道自己恐怕已經暴露了,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她想要知道所有。
女人就是這一點讓人無法接受,好奇心永遠在爆棚,腦子裏永遠在轉很多自己都想不到的事情,有時候嘴永遠比腦子快,哪怕明知道有些話問出來會有很大的麻煩,但還是要問出來。
很多爭吵都是這樣開始的,男人永遠像粉飾太平,女人永遠要刨根問底,不管是誰的錯,結果都是一樣的。
“餘小姐。”沈風又笑起來了,還是原先那一副眉眼彎彎的樣子,隻是說話的時候似乎更犀利了一些:“這些大概跟餘小姐沒什麼關係,餘小姐說不認識這個人,我就按照不認識的法子辦,您還問這些,不是給我添麻煩麼?”
餘晚本來是很心虛的,但是這些話不知道為什麼戳中了她內心深處掩藏著的秘密,他一時惱羞成怒,腦子一熱,直接不顧後果的喊起來:“沈風,你何必在這裏裝傻,你都說了你是跟著我來的,那你就應該什麼都知道,你幹嘛還在這兒說這些話?你又何必在這裏嘲諷我!”
說道後麵的時候,她竟然都被逼出來幾分眼淚來,但肯定不是歉意的眼淚,因為她眼眸裏滿滿的都充盈著惱羞成怒的光:“你又何苦在這裏裝模作樣,你不如就直說,你們想把我怎麼樣?”
沈風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個姑娘,末了,他輕笑一聲。
他不是沒見過那些惱羞成怒人是什麼樣子,也不是沒見過女人不講道理是什麼樣子,隻不過現在這個情況還不講道理,真以為自己是個萬人迷嗎?
被偏愛的女人有恃無恐算撒嬌,那不被偏愛的女人,憑什麼還在這兒作呢?
想了一下,沈風無法理解,他一個大男人,暫時隻能從利益角度出發,感受不到他們那些女人們所說的什麼細致的感情,想著,他再一次理性的對餘晚笑了一下:“餘小姐,這些話留著跟殷先生說吧。”
說完,沈風轉身就走,他身後的那兩個人立刻跟上來,他們手裏提著的那個人還在拚命掙紮,那個人眼看著掙紮不動了,還對著餘晚大喊:“餘小姐,救我,餘小姐,救我啊!”
那一瞬間,餘晚真的恨不得他死了。
這個該死的人,如果不是他的出現,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而那個人眼看著自己要被帶走了,他似乎也很絕望,從而開始拚命的掙紮,啞著嗓子大聲嘶吼:“不是我!不是我殺的人,不是我開的車,都是她讓我做的,我隻是個走狗啊!你們要抓抓她啊!不是我幹的!”
他的話讓餘晚渾身一顫,她一個激靈清醒過來了,眼眸掃到一邊時隱隱帶了殺氣,那個人立刻閉了嘴不敢說話,而餘晚卻好像突然有了底氣似得,抬起頭看向沈風:“為什麼?”
沈風耐心耗盡,回過頭冷冷看她。
“為什麼?”她依舊逼問:“為什麼你不找我?你明明知道是我做的,你為什麼要帶走一個走狗?”
那是不是說明,殷驚弦不想對她這樣?不管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這都是殷驚弦對她手下留情了!
沈風蹙眉看著眼前的女人,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嗤笑一聲,然後輕聲說道:“餘小姐,我說過了,我隻是個辦事兒的,這些話,你可以去問我們殷先生。”
沈風說完就轉身離開,但是又想起了什麼似得,回過頭看向餘晚,一字一頓:“不過我給你一個忠告,殷先生不讓我找您,那是因為有些事情,他想親自處理。”
作為外人,沒有任何人能夠替蘭知薇出頭,除了殷驚弦,像是那種小魚小蝦可以隨意,但真正的黑手,一定要殷驚弦親自揪出來。
最起碼,殷驚弦是這樣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