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驚弦不置可否。
三天後,墓園裏。
那天墓園裏下著淡淡的雨,空氣中飄揚著櫻花的花瓣,蘭知薇穿著一身黑色的裙子,舉著一把黑色的傘,站在墓園的門口,殷驚弦站在他旁邊,看著她的手臂都凍的微微的紅,殷驚弦蹙眉將西裝外套脫下來,將蘭知薇裹住。
上麵王叔還在念一些稿子,都是老爺子生前的一些事跡,骨灰就埋在這座陵園裏,來的人很多,每個人手裏都帶著花圈和花朵,滿滿的堆了整個陵園。
“這座陵園是我們家,長輩埋葬的地方,一般外嫁進來的女人,如果沒有生出男孩,或者是一些早夭不滿18歲的孩子,都不能進我們家的陵園。”
“是嗎?”蘭知薇聽到這些話的時候,看著漫天的花瓣兒有些茫然,她問:“那如果以後我生了一個女兒,我也不能進這個陵園了。”
“這個陵園有什麼好進的?”殷驚弦的臉色依舊平淡,他的眼眸掃過來眼底裏,甚至帶著淡淡的嘲諷:“不過是一群想不開的人罷了。”
蘭知薇抬起手,冰涼的手指攥住了殷驚弦溫熱的手掌,殷驚弦從那種情緒中清醒過來,翻手,捏了一下她的手,蹙眉說道:“你的手怎麼這麼涼,現在咱們回去休息一下吧!”
蘭知薇在外麵站了很久了,小腿都凍得有些微微發麻,聽到殷驚弦這麼說,她就乖乖的點頭,回到了車上坐著,而殷驚弦目送她回去了之後,轉身走向了陵園裏麵。
在人群之中,王叔,笑著從台上走上來,他的笑容裏帶著淡淡的悲傷,乍一看好像很傷心的樣子,但是,殷驚弦熟悉他的嘴臉,他能夠從王叔的眉眼裏看到王叔真正的想法。
殷驚弦在王叔的麵前站住腳步,目光淡漠的看過來,聲線平淡的喚了一聲:“王叔。”
“殷驚弦阿,叔叔有話跟你說。”
王叔看著殷驚弦的時候,眼眸裏麵有一點奇怪的光芒在閃耀,過了兩秒鍾之後,王叔說道:“那件事情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考慮什麼?”殷驚弦淡淡的看向他,王叔被殷驚弦淡漠的話語嗆了一下,頓了兩秒鍾,王叔說道:“殷驚弦,我一直認為你是一個聰明人。”
“你知道我不是什麼好人,你也知道家裏的財產有多大,你為什麼非要一個人吞下呢?你之前還說自己不想要,結果現在這些錢不也都是落在你手裏嗎?殷驚弦給我們留口飯吃,別辦的真麼難看。”
殷驚弦從始至終都淡淡的看著他,目光掃過時,眼眸裏帶著平淡的光澤。
王叔還在那裏苦口婆心的勸:“殷驚弦,大家都是要活的,你給我們留口飯吃,我們也不會對你做什麼事兒,是不是?”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殷驚弦突然笑了起來,他眼眸掃過來,目光在眾人的身上一一掃過:“這是你說的話,還是他們大家說的話?”
“殷驚弦,你何必這麼問呢?大家都不想放棄這些,你該知道的。”
“如果這些錢都是給到你一個人的身上,最起碼你是我們家的人,我們家的男丁,我們家的子嗣,你應該的,我們不會覺得那裏不好。”
“或者這些錢你分給我們一點,我們也不會來對你做什麼事兒,但是現在,這些錢要被一個陌生女人給拿走,這讓我們怎麼能咽得下這口氣呢?”
王叔說這些話的時候,聲線不算很高,但是四周的人的目光掃過來,都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光芒,他們好像是,都聽不到這邊說什麼,但是目光裏卻都縈繞著一種莫名其妙的光澤。
他們似乎有些期待,又似乎有些茫然。
但是當殷驚弦的目光從他們的身上,掃過去的時候,他們所有人都立刻回避,目光裝作像是看不見的樣子。
殷驚弦臉上的笑容就笑開了,他說:“大家似乎並不想被你代表,王叔,有什麼話咱們就利利索索的說明白,老爺子的財產是留給蘭知薇的,那是她的權利,我說了不算,而且他也不會放棄。”
“順便我再警告你最後一句。”殷驚弦的聲線在此時驟然冷下來:“蘭知薇是我的人,誰敢動,就等著收屍吧。”
聽到殷驚弦鏗鏘有力地話,王叔的臉色一瞬間陰沉下來,他冷笑了一聲之後轉身離開,而殷驚弦也沒心思在這個陵園裏繼續呆下去,他轉身離開,卻在看到車的一瞬間渾身一僵,大跨步的走上去拉開車門!
蘭知薇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