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全亮了,太陽已到了天的正中間,二人還在路上走著,疲倦極了。
二人到了大宋的邊界,這裏還算是繁華,二人走進一座叫"花滿樓"的酒家,更是正金碧輝映、瑤台瓊室、走鸞飛鳳、飛閣流丹、瓊台玉宇想要大快朵頤,反正有的是錢。可鬥笠男卻突然道:"明天差不多就可以到了,我先去買一點路上的必需品,以防萬一!"劉從安也隻好點了點頭,沒多想,走了進去,鬥笠男看著他進了店,便立刻開展輕功,在街市屋頂上兩腳一點一點。……不過一盞茶的時間,便又回來了,拍了拍聲上的泥土,笑著走了進去。他走了幾步,覺得不妥,又退了回去,買了幾盒金創藥又回來了。
這時劉從安正雙手提著壺上好的竹葉青往玉杯裏倒著,雕刻精美的桌子上擺滿了各形各色的食物,他小口酌了一口,隻覺不夠過癮,便索性直接用壺灌嘴了,咽喉靈活地上下滾動,他喝了半壺。另外半壺全流在了身上,半個身子都已濕潤,他愈喝愈起勁,揚手一揮酒壺,乾了,大叫道:"再來幾壺酒!"
好一會了,卻無人回應,他愣了愣,扭頭看了看正忙碌的店家,隻道這樓中客人甚多,甚是吵鬧,聽不到也屬正常。
他隻好拿起筷子,夾起了一道明為"絕味鮮"的食物,放進了腔中,悠悠地嚼了起來。突然,隻覺口中一股魚鮮之味,鮮中帶甜,登時肉汁四溢,真是口感飽滿、回味悠長、軟嫩快活啊!登時劉從安兩眼精光大盛,野蠻地用手去抓,右手先抓,填進嘴裏,這時,左手也一抓了一把,右手一出,左手立即填上。狼吞虎咽了半晌,鬥笠男才終於趕來。鬥笠男被他這動做吃了一驚,幹淨的桌麵已被他弄的狼藉一片,劉從安尷尬地笑了兩聲,便又自顧自地吃了起來,他用他那油糊糊的手去抓那清水豆腐,清水和白豆腐被禍成了紅油。鬥笠男餓極了,但看到這亂糟糟的樣子,也就全然沒了吃飯的意趣,便索性撩衣坐在了椅子上,欣賞著樓外的小湖,他們在二樓,視野遼闊,美極了,他心情甚好。
隻聽劉從安在他身後感歎道:"哇,吃了這菜,那我這一輩子便算完滿了一半啊!"鬥笠男笑問:"那你另一半是什麼呢?"
劉從安"嘿嘿"兩聲,白晢的臉上露出了明顯的紅暈,小聲說道:"那便是娶了我的小師妹啊!"
鬥笠男霍然長身而起,喃喃細語著什麼,劉從安仍然在吃,全然沒有在意他的變化。忽然樓下一陣"嘩啦啦"的聲響,二人正欲去看個究竟,腳踩的地板突然斷裂,二人連連後退,那裂痕像一條毒蛇一般,將二人逼到了牆角。
劉從安心一驚,知大事不妙,正欲抽出長劍,可惜已晚,那地板上裂痕"格吱吱吱"的響,"轟隆"一聲,地板整個碎掉了,二人仰麵朝天摔落到了一樓。未來的及站起,一群渾身黑衣的人已將他們團團圍住,黑衣人身後冒出個人影。
隻見他四十餘歲,長著一張橘皮臉,難看極了,他擠眉弄眼的,看了看二人,說道:"放心,我不會就這麼殺掉你們的,跟我比試一下,贏了就放你們走,輸了的話,人頭留下,你看,場地我都幫你處理好了,多寬敞啊!害怕你們使展不開,二樓都幫你們拆了,多好啊!你看這樓裏一個人也沒了,哈哈,來,吃了它。"
那人手一翻,掌心多了兩枚黑溜溜的藥丸,手法快速伸展,劉從安與鬥笠男眉頭一皺,什麼也沒看見,那藥丸已咽了肚。那人又道:"這是毒藥,贏了我就給你們解藥,你們最好不要跑哦,會死的很難堪的!"
劉從安隻覺口中苦澀難忍,說道:"我與你無怨無仇,你為何要如此?"那人不答,揮了揮手,一群黑衣人將劍架在了鬥笠男脖子上,帶了下去。
那人捏著胡子,道:"廢話少說!你內力定不如我,我們隻比較劍法。"反手抽出兩把彎刀。又道:"來罷!"
劉從安心想:"反正這一場無頭的對決是不可避免的了,那就來罷!"想到這裏,拔出鐵劍,對準他肩頭,刺了過去。那人左劍上揚,右劍刺向他左心,這一劍是攻中帶守,守中帶攻,乃一招攻守兼備而且狠辣的招式。二人你一劍來,我一劍去,霎時間二人拆了二十餘招。那人一劍在上,一劍在下,下劍先攻,上劍封架;上劍後攻,下劍封擋,攻的是淩厲無比,守的是滴水不漏。那人上劍揮轉,指向劉從安右肩,仍是攻中帶守、守中帶攻的妙招。劉從安一凜,竟看不出劍隻中的半分破綻,難以丈劍直入,製其要害,隻得收劍一封,劍尖斜刺,刺向他右臂,這一招乃是一虛招,其中含有功他小腹之意,這便是"嬉鵑劍法"中的第八招"虛鵑華龍"。
劉從安這虛招一劍乃是含蓄一劍,無半分力道,隻要那人回劍封架,自己便手臂一縮,他擋了個空,趁其虛隙,運勁於劍頭,刺其要害即可。
那人嘴角微微上揚,竟凝劍不動。劉從安登時大驚,自己這一劍竟刺了個空,自己身子向前倒。那個搖了搖頭,第二劍便已刺到,"錚錚錚"的三聲。劉從安右足持地,扭身轉劍封擋。又拆了十餘招,無一劍轉守為攻,全部都是防守,自己愈打愈挫,甚是難受。劉從安在陰劍山學"嬉鵑劍的"時,與各位師叔切磋劍法都能完勝,原本信心膨脹的他,連續兩次敗下陣來,隻覺萬念俱灰,終於口中一甜,"哇"的一聲吐出鮮血,隨後就軟軟地暈死過去。那人離他不遠,不及躲閃,被吐了一身鮮血,登時大怒,便要起劍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