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六雙手抱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雙眼失神，腳步踉蹌，搖搖晃晃向前奔跑。
真想痛痛快快大哭一場。
我馬六，又一次死中得活，我馬六，命真大。
嗚嗚嗚......
不想有第三次了，命再大也禁不起死折騰，再有一次肯定玩完啊。
前麵就是曹家大院。
“馬六，你小子慌慌張張幹什麼？咦，你手裏抱的是什麼？”因為離得較遠，兩名守門的家丁沒看清楚馬六手裏抱的人頭。
馬六來不及把氣喘勻了就問：“李......李教頭......在不在？”
“就在院子裏。”
“快點......快點告訴李教頭，有事......有急事。”
一名家丁見馬六急三火四的樣子，也不多問，轉身就去通報。另一名家丁好奇地走近馬六，想看清楚馬六手裏抱的究竟是什麼東西，隻看了一眼，登時目瞪口呆。
一顆人頭，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這是......？”
“李頭，李頭的。”
“李頭？！”家丁張大了嘴巴，驚得說不出話來。
李強手握一杆大槍，舞動得虎虎生風，正然起勁的時候，傳話的家丁跑了進來。
“李教頭，馬六說有急事見你。”
“他在哪？”
“就在外麵。”
“讓他進來。”
李強毫不在意，繼續舞動他的大槍，馬六這小子從來都是神神叨叨的，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當大事，哪有什麼急事。
“李教頭，出事了，嗚嗚嗚......”人還沒露臉，哭聲先傳了進來。
像號喪似的，瞎叫喚什麼，聽著讓人心煩。
李強沒有了心情，放下長槍，煩躁的向大門口方向看。
馬六跌跌撞撞奔進來，剛一露頭就咧開大嘴大哭：“李教頭，李頭他死了，嗚嗚嗚......”
李強有點發蒙。
李頭死了，哪個李頭？
“馬六，你在胡說什麼？”
“李頭死了，嗚嗚嗚......”一邊哭訴，馬六一邊捧上李猛的人頭。
李強麵帶疑惑地接過人頭，看了一眼，什麼玩意？麵目猙獰五官扭曲，這是誰的人頭？又看了一眼，這不是......我親兄弟李猛嗎？
“李教頭......”馬六還要裝模作樣哭兩聲，卻發現李強像中了邪一樣，直愣愣看著人頭，整個人一動不動。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
足足過去半盞茶的時間。
李強開口了，語氣十分平靜：“是誰殺的？”
“華小天。”
“華小天是誰？”
“就是村子裏華老實家的孬種華小天。”
“一個孬種能殺死我弟弟？”
“他領著一大群窮棒子一起動的手，我們人少打不過他們，不僅李頭被他們打死了，胡三他們幾個也被他們打死了。”
“你怎麼沒死？！”李強大吼一聲，一把揪住馬六的衣領，血灌瞳仁，恨不得一口吃了馬六。
馬六嚇麻爪了，結結巴巴解釋：“華小天他他他……他放我回來的，他說、他說讓我轉告你，人是他殺的，想要報仇就去、就去村北的小樹林找他，他就在那裏等你。”
“華小天！”李強仰天大吼：“我不殺你，誓不為人！”吼罷丟下馬六，提著大槍就向外走，走了幾步停下來，用槍尖直著馬六。
“前麵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