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升起一種極為荒唐的想法:如果自己願意不惜一切代價來成全她和蘇暢。那麼,她是不是也會願意記得他。在將來某一天,他離開這個世界時候,也為他難過一次?
當然,也僅限於想想而已。
秦川一向喜歡把自己的想法分為兩種:一種是想做便做的;另一種,就是光想不做的。
而且蘇羽瞳本來就已經是他的女人了。憑什麼拱手讓出去,還要搭上身家性命來成全她跟別人?他就是腦袋讓門擠了,也幹不出這麼二逼的事兒!
他就那麼靜靜地看著身下的人。等她再一次哭得差不多了,便悠悠開口,下一劑猛藥:“你死都想和他在一起。可蘇暢願意跟你一起死麼?”
蘇羽瞳單薄的身體一顫。
一絲不屑的笑意在秦川眼中掠過,“他要是真想跟你生死相許,就不會在發現事情不妙的時候,把你一個人撇狼窩裏不管,玩兒金蟬脫殼以求自保。”
“那你呢?”輕輕淡淡的三個字從蘇羽瞳口中反問出來,沒有絲毫情緒起伏,甚至帶了一絲冷意。
這倒是有點出乎秦川的意料。她的作品他基本都看過。所以他以為蘇羽瞳就算不歇斯底裏,起碼也得像女主那樣,淚眼朦朧地說些什麼“你騙人”、“我不要聽不要聽”之類的話。
“那你呢秦川?”蘇羽瞳輕聲笑了出來,看著他的目光從未有過的銳利逼人,滿滿地嘲弄和諷刺,“你說這麼多,無非是想讓我跟著你。就算蘇暢他是為求自保丟下了我,可你又能為我做到什麼地步?你敢說,從你接近我的第一刻起就不是別有用心。你敢說在有需要的時候,你不會毫不留情地直接將我推出去?”
秦川一怔。兩秒鍾的對視後,爽朗地大笑出聲:“瞳瞳,你沒聽說過那句話麼……夫妻本是一體!”話音一頓,他倏地掐住她的雙頰,英俊的臉上神情高傲笑容冷森,“蘇羽瞳,既然你開口了,那這個承諾我就給你!不管你從前對你那個哥哥有多深的感情,從今以後都給我斷了念想。我的女人,就是死,我也得拉著你一起下地獄!”
…… ……
蘇羽瞳不知道自己何時睡著的。她隻知道自己這一夜都不得安穩。夢裏,一隻體型巨大青麵獠牙的野獸在不停地追她。而她除了拚命地逃,再也沒有其它辦法。
噩夢持續了整整一宿。最終以她失足墮下懸崖作為結束。
蘇羽瞳猛地驚醒過來,發現身上的睡衣已經被汗水浸透。
窗外天色已經放亮,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射br進來。一道白線正好將她和秦川之間分成了楚河漢界。
蘇羽瞳轉頭看了眼死皮賴臉占了她大半張床的那個人,隻覺著無比頭疼。
書房裏還有一張床,可秦川一直賴在她床上不走。前兩天她生病,他照顧她,倒也是個理由。那昨天呢?她完全有了自理能力,他怎麼就不自覺點兒!
他忽然升起一種極為荒唐的想法:如果自己願意不惜一切代價來成全她和蘇暢。那麼,她是不是也會願意記得他。在將來某一天,他離開這個世界時候,也為他難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