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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匆匆忙忙地就穿了衣服,連襯衫扣子扣錯了兩粒也沒發覺。
他一向習慣了隨心所欲。這麼多年“順者昌,逆者亡”,到了她這裏算是一再破例。其實不是不知道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可昨晚在氣頭上,他隻想不管不顧。而且他也沒想到她昨晚累成那樣,今天竟然會比自己先醒來。
秦川開始擔心。擔心蘇羽瞳會想不開,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他從來都沒有這樣不警覺過。這一覺睡的太死,他不知道蘇羽瞳是什麼時候醒的,離開了有多久。那姑娘又倔又扭,看著柔柔弱弱的,其實特別認死理兒。
他像是一陣風一樣出了房間,在主屋大廳裏和管家走了個頂頭碰。對方被他嚇了一跳,然後還不等打招呼,身邊又一陣風,人已經消失無蹤。
這套莊園地處宣城市郊的市郊。
當年秦川很奢侈地鏟平了半個山坡,又極度沒有人心的還的無數小鬆鼠無家可歸,建了這套純中式風格的莊園。就連通往外麵的一段公路,都是他自掏腰包後修的。從這裏出去,最少也要走上一個多小時才能找到公共交通工具。
而為了保障安全,莊園內外,包括外麵的那段公路上,都安裝了監控攝像。所以就算是這周圍飛個蒼蠅,也能有跡可循。所以秦川沒有像是沒頭蒼蠅一樣出去找人,而是直接去了監控室。
隻是大BOSS的臉色太寒冷,搞得監控室裏的氣氛壓抑到極點。幾名保鏢戰戰兢兢到,敲鍵盤時忍不住手指發抖。
錄像很快被調了出來。
從10點鍾蘇羽瞳出了房間開始,之後一路快進。秦川看見她離開這裏,步履緩慢地在公路上行走,最後在某一段路邊上坐下來,埋首在膝蓋裏,應該是在哭。直到現在也沒有起身繼續前進。
還好,沒尋短見!他暗自籲了口氣,一顆心總算稍稍落地。然後轉身大步離開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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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羽瞳其實隻比秦川早醒來半個小時。
身上像是散架後又重新組裝起來的一樣。尤其是那一處,火辣辣地,清晰的提醒著她昨夜是如何被占有的。
可身體上的疼痛算得了什麼,如何能比得上心裏的難過。
上一次事情發生的時候,她沒有意識。而這一次,她卻是清晰的……而那個罪魁禍首,此刻就躺在她的身邊酣然熟睡。床頭櫃上有一個牛角擺設,目光所及時她幾乎是想都沒想便將它拿了起來,尖端對準了秦川的心髒。
她赤紅著雙眸,牙齒打顫,恨意磅礴。
一下,隻要一下。就可以結果了他!
她集中了全身的力氣,卻在最後一刻忽然泄氣,沒有下手。她到底是個平凡的人,她會恨會痛,卻終究膽小懦弱。殺人,她無論如何也下不去手!即使那個人昨夜剛剛肆虐地掠奪過她。
牛角從她手中滑落,掉在厚厚的地毯上,沒有發出半點聲音。而她明明眼睛酸澀到極致,也同樣流不出一滴眼淚。
或許更讓她難過的,是當她真正對他舉起屠刀時,卻發現自己並沒有那麼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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