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陸裕糧心裏也是打著鼓的,他對自己有信心,對陸大寬更有信心。
年輕的時候,陸大寬不像現在這麼滑不溜手,也是個勤快的小夥子。
怎麼年紀越大,懶筋越多?真是怪事。
飯後,張紅妹端著搪瓷盆,喊陸裕糧過來洗腳。
陸裕糧把腳放進去,水不夠熱,“紅妹,再加點熱水。”
張紅妹拭了下水溫,往盆裏加了熱水。
“再試試,看看這回溫度行不行。”
陸裕糧把腳放進水裏,舒了口氣。
“晚上燙燙腳,一天的疲憊都沒了。”
張紅妹給陸裕糧揉捏小腿,“你啊你啊,年紀也不小了,總意氣用事。”
“我怎麼意氣用事了?”陸裕糧不服氣,他穩重著呢。
張紅妹看著丈夫,用眼神告訴他,今天的提議就很意氣用事。
“你提的這個監督,和老支書商量了嗎?”
“沒有,我直接說的。”陸裕糧想了下那時候老支書的臉色,看著不像生氣。
“我看啊,老支書很支持這麼做,大家都看不慣他。”
這個他,指的自然是陸大寬。
“看不慣是一回事,下力氣管又是另一回事。”
張紅妹手上力氣加大,捏的陸裕糧齜牙咧嘴。
陸裕糧把泡的紅彤彤的腳擦幹,夫妻倆位置互換,換做陸裕糧給張紅妹洗腳捏腿。
這晚,所有人不約而同的早早睡下,共同等待明天的到來。
翌日清晨,張紅妹起來做飯,正穿衣服,陸裕糧聽到聲音趕緊起來,閉著眼睛摸索衣服。
張紅妹把他的衣服放到他手上,“起這麼早?”
陸裕糧的眼珠滾了滾,睜開眼睛,把衣服穿好。
“得早點去,去晚了沒效果。”
穿好衣服,他拿上昨晚找出的破鑼,朝張紅妹一笑,“我先過去,過會兒再回來吃飯。”
有好戲看,張紅妹可不想留家裏做飯。
“那什麼,劉秀芝那老娘們不好對付,我幫你對付她。”
張紅妹的臉上寫滿興奮,陸裕糧把“你別去”的話咽下去,“算了,去就去吧。”
五點多,夫妻倆穿戴整齊,帶上家夥什——破鑼,大搖大擺的往陸小蓮家去。
陸小蓮家的大門是樹枝做的,幾根柳條樹枝捆在一起,雜亂又鬆散。
陸裕糧敲了兩下,沒等用力,門自己開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院子,陸裕糧站在窗下,二話不說開始敲鑼。
“鏘~鏘~鏘~”
鑼雖然破,但關鍵時刻還可以派上用場,這麼幾下子,不僅屋裏的人醒了,陸小蓮家的鄰居也醒了。
睜眼就是抱怨,清醒過後,大腦飛快轉動,好端端的怎麼會有敲鑼聲?大隊長來了?
他們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腳伸進鞋子裏,連提鞋的時間都沒有,趿拉著鞋子往外跑。
他們隔著柵欄,看到了陸裕糧,以及那個破鑼。
“大隊長,這麼早就來了?”有人大聲的和陸裕糧打招呼,也算是給叫醒陸大寬出份力。
見左鄰右舍都被吵醒,陸裕糧誠懇道歉:“不好意思,吵醒大家了。”
其實陸裕糧心裏也是打著鼓的,他對自己有信心,對陸大寬更有信心。
年輕的時候,陸大寬不像現在這麼滑不溜手,也是個勤快的小夥子。